“居然是Servant!”女人恨恨地说着,“不过正好,圣杯的魔力可是我所期盼的。”她直接将手放在墙壁上,“你们这帮蝼蚁,给我溶解吧,哈哈!”伴随着女人疯狂的笑声,整个墙壁的空间开始扭曲。
结界中的所有人类,同时感到了一阵窒息,意识开始剥离。这不是魔术,是魔法!奥斯卡心中一阵警醒,但是却无能为力。“第三法!”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已经达到这个境地了么?他自嘲了下,居然要倒在这个地方,然后就丧失了意识。
“怎么了?看到你的Master如此痛苦,居然不伸出援手。”女人嘲讽着看着Rider,“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他作为Master看待?”
Rider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有人类看不穿而且。”
“哦?”女人的眼神黯了下,“你居然敢说我虚张声势。”
“如果你对这个结界有绝对控制的话,那么这些人早就不复存在了。”Rider向女人逼近,“恐怕,这个结界,就是用来困住你的吧。”
女人的表情更加阴冷,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Rider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种身份,但是可以感觉出来,你也是被召唤到现世的存在。难道,你就是这个家族所隐藏的最大秘密?”
“哈哈哈哈!”听了Rider的话,女人反而大笑起来,“还以为你了解了什么,原来只是瞎猜而已。至于这个家族最大的秘密,你猜错了。”她斜睨了下格尼薇儿的画像,“你的身份我大概知道了,怎么了,看到心爱的女人又心痛了吗?”她继续大笑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是不知道的。这位王后——”她的话猛地被打断,一把短刀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女人猛地一矮身子,向后一缩,重新融入最大的空白墙壁中。“什么人!”
“很遗憾呢,你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了。”格兰尼挥动了下手中的短刀,显出身形。当她看清女人的容貌时,也愣了下。“原来你就是那个东西。”她点了点头,“似乎这是我们第一次碰面吧。”
“第一次?”女人阴冷的笑声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格兰尼,你已经忘记了吗?连你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吗?”
格兰尼皱着眉,没有接女人的话。自己是谁,确实是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明明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呼唤,应该就是来自于那个人,但是很多事情却记不清。而且,有的时候,身体却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会产生记忆断层。那么,自己真的是那个人的转世么?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什么呀?”女人笑着,“格兰尼,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本来就是灾厄之女。”成功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煞白。“你毁了一名英雄,你毁了一名骑士,你毁了一个骑士团,你毁了一个国家。”女人尖锐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怎么,还是没有想起来吗?你到底乞求的是什么呢?”女人的身形如黑烟一般,飘到格兰尼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没有希望,没有未来,这就是你啊。”
唔——伸手扼住女人的脖子,黑烟一般的身体在格兰尼手中实体化。“对于你的话,我没有兴趣。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格兰尼说着,加大手中的力度。咔擦一声,女人的脖颈被扭断。她将女人扔在地上,犹如扔着一个破布娃娃。短刀穿透女人的身体,插在地板上。
女人却依旧笑着,黑色的血液从她的身体中流出。“你逃不掉的,格兰尼,这是灵魂的诅咒。”她的身体化为一阵黑烟,消散了。“你还是不明白么,我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Saber,解决了?”格兰尼沉声问道。
迪卢木多在她身旁显形,点了点头。“如你所料,Master,不过他并没有想要逃走。”
格兰尼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这里是安全的,没想到管家都被别人收买了。”她看向Rider,“谢谢,能不能麻烦你们把他们带回去?”
Rider的嘴角抿了抿,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两位Servant将昏迷的众人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而格兰尼却留了下来。
看来需要重新布置下了,她想着,抹去了原先的结界基点,用自己的血液重新勾画着法阵。然后,她看着满墙的画像,伸出手。“我们该聊一聊了。”不是没有震惊,在面对那么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此时,她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般,耳边充斥着十几道声音,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从她进入这个结界的一瞬间,画像上的所有人物都仿佛活了过来,向她传达着这个家族的一切。
至于送众人回去的两位Servant,在完成任务后,只是互相看了眼对方,并没有作任何交流。Rider被奥斯卡交代过,目前和格兰尼处于同盟状态。而Saber,他对Rider有些介意,这个Servant看向自家Master的目光有些奇特。但是目前,他并不准备和对方比试,只是觉得在圣杯战争开始前,消耗自身战力完全没有必要。
对于Saber迪卢木多来说,在战争未开启之前,除却自家Master,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认真对待的了。明白Master现在并不想被打扰,他重新回到三楼,翻找着资料。虽然那些资料多如瀚海,好在每本侧封上都有写明,凭借Servant不俗的眼力,他很快找到了Master需要的资料。只是,这些资料上无一例外都带有魔力波动,给他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虽然生前是战士,但他并非对魔法一无所知。他的养父,爱与青春之神安格斯·麦·奥格(AengusOg)就擅长于魔法,在他与妻子逃亡的路上,养父用魔法援助过他多次。而他的妻子,其实也是会使用一些简单魔法的。想起妻子,他的眉眼愈发柔和。那是受到精灵王祝福的至尊王的女儿,从小跟随大德鲁伊学习的公主,会使用魔法,并不奇怪。但是她,似乎并不喜欢使用魔法,总说会让她有不好的感觉。
所以,当他问起妻子,当年是否只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而一时被所谓恋情冲昏头脑,作出了从订婚宴上出逃这样的选择时,换来的只是妻子的一阵轻笑。“迪尔,我明白的,大部分时候你是‘被爱’而不是‘去爱’。”当时妻子用手指遮住了他右眼下的泪痣,微笑着说,“你想问我是否被这颗痣所迷惑,我会告诉你,这样的魔法并不能影响到我。我很高兴,你接受了我的爱情。”那个时候的他,忽略了妻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那个Geis成为了一切悲剧之源,这样的结局,其实两人早已明白,只是谁也未曾说破。他不恨任何人,只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他死后,妻子会怎么样,他无从知晓。在现世他也看过凯尔特神话传说,那是莱妮丝拿给他的,只是为了确认里面的一些事情。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把他的妻子写得如此不堪。他们是相爱的,但并非没有争执,逃亡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妻子确实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曾用那把短刀扎过他,和那晚Master的情况有些相似,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也就是那次之后,他似乎有点明白妻子不使用魔法的心情了。
叹了口气,迪卢木多结束了回忆。这些资料上的魔力波动,居然让他想起了那么多事情。他翻开了手上的一本笔记,只是想用这个来打发点时间。Master的魔力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越看这些资料,他越是奇怪。这应该是某项实验的记录,似乎是为了灵魂的物质化。灵魂的物质化,不就是人类一直梦寐以求的不老不死么。他想起了城堡中的那些仆人,人造人的身体中放入了被召唤来的灵魂。听那位管家的意思,他们这些仆人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了。
本来,那个存放历代家主画像的密室结界,是不会那么轻易被发现的。被管家动了手脚之后,那些人才闯入。而那位管家,在面对他的长枪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诧或者恐惧的表情,仿佛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从背叛主人起,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你不会明白的,主人一直在被侵蚀,迟早都会变成那样的。可惜啊,这次的祭品没有奉上。何必挣扎呢,早点结束不好么。”他很想问清楚究竟是什么,那位管家却选择了毁灭自身的灵魂。
被侵蚀么……他思索着,难道是像Master曾经出现过的那种情况?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他决定还是去向Master问个明白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