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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死与生

Lancer轻轻地抱住倒下来的身着黑色铠甲的躯体,那柄红色长枪从她的胸口贯穿而入。

    就在数十秒前,Berserker的Master已经被黑泥吞噬,彻底失去了生机。而原本能使Servant在Msater不在的情况下也能保持现界数小时的预备魔力,也因为Berserker的狂化在十秒内便消耗殆尽。这一瞬间,驱使着这个杀戮机器的魔力突然枯竭,导致Berserker就像发生故障一般紧急停止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Lancer清晰地感受着怀中躯体的温热。“啊,斯卡哈,我赢了。”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语调中带着轻快的笑意。师从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想着要赢过她,然后,才能说出那句话。

    斯卡哈抬起头,用她那一贯看穿生死世事的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弟子。“是呢,你赢了。”不再高傲,她的语调带着解脱的轻松。废弃了与Master的契约,趁着还未消失的间隙,她从疯狂的诅咒中解放了出来。她放松了身体,靠在Lancer的肩上。“瑟坦达,你很好。”

    兀的睁大双眼,Lancer的语调却一如既往地轻松。“当然,我是你教导出来的。”他没有低头去看那双红褐色的眼睛,因为怕自己终究会忍不住。

    她的痛苦,他一直都明白,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我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了。”斯卡哈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如同熟睡般闭上了双眼,口中却轻轻哼着歌谣。

    Lancer闭上眼,那首歌谣,是他离开影之国的那天,斯卡哈唱起的。他记得,她也记得。

    一片残光中,斯卡哈的身体渐渐消散,空无一物的臂弯失去了重量。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堵,却只喃喃出一句:“这样,你也得到了救赎吧。”

    当凛重回地面的时候,就看到Lancer坐在柳洞寺残破的山门前。“嗨,大小姐,一切顺利呀。”他挥了挥手,凛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嗯啊,还不错。”凛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那家伙似乎离开了这里,看来是已经不需要任何伪装了。”她转过身,面对奥斯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破除了结界,我们不知道还要在里面转悠多久。”

    “举手之劳。”奥斯卡看了眼四周,只有Lancer一名Servant。

    凛跑到Lancer身边,将他拽了起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皱着眉,直接替他治疗伤口。察觉到Lancer情绪的不对劲,凛却没有多问。“你就不能当心点么,每次都毛毛糙糙的。算你命大,又摊上我这么好的Master……”

    凛还在碎碎念,Lancer却已经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嗯,你是最好的Master。”他笑着,揉了揉凛黑色的长发。

    “哟,卫宫士郎,你果然命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少年版的Archer出现在柳洞寺。“怎么了?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

    士郎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他的脑海中依旧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充斥着比绝望更深的绝望,比悔恨更痛的悔恨。

    “Caster被消灭了?”奥斯卡淡淡地问着。空气中有残存的黑暗魔术气息,应该是Caster留下的。

    “应该还有口气吧,不过Saber的那一剑可是毫不手软。”Archer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只是因为少年的样子这种嘲讽被弱化了,却依旧给人强烈的违和感。

    “Archer?”凛突然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

    Archer挥了挥手:“王的愉悦,凡人怎么可能了解。”他笑着,灵体化消失。“卫宫士郎,希望你能够活到最后。不过,在这次战争中,你本来就可有可无。”

    凛咬着下唇,有些担心地看着士郎。

    “走吧。”奥斯卡看了两人一眼,“现在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太迟。”

    凛看了眼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

    “凛,你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Lancer有些奇怪地问道,却不知他这句话一出,三人的脸色一齐变得很难看。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已经消失了。”奥斯卡有些沉重地说着,“并非人格的消失,而且彻底的,完全消散了。”

    “应该说,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羽斯缇萨就已经彻底被圣杯吞噬,而成为了圣杯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凛皱着眉,“而且,我非常肯定,圣杯已经不在这里了。”

    “等一下!”Lancer揉了揉他的蓝色长发,有些不解,“圣杯不在这里?难不成还会长脚跑了?”

    “不是跑了,只是被回收,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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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木多看着倒在地上的Caster,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玩弄人心的魔女。”他冷冷地抛下这句话。

    “呵呵——”Caster吐出一口血水,“别忘了,她也是魔女。”她的宝具在刚才的一击之下已经完全碎裂,没有办法再阻挡Saber的攻击。

    迪卢木多走上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不,你们不一样,你没有心。”

    Caster睁大双眼:“我没有心?哈哈!咳咳——”她大笑了起来,又让她再度咳出一口血水,“真正没有心的是那个女人!毁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国家,居然就只是为了一个愿望。如果不是她,我的亚瑟也不会痛苦了!”她的双眼浸染血色,美艳的脸上只剩下疯狂。“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你第一个清醒过来。就差一点点了,真是可惜呀。”她看着自己的手心,笑出了声。“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心中确实没有爱。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真是解恨呀。”

    “你说什么!”迪卢木多略微皱了皱眉,“那只是梦境。”

    “没错,一开始只是梦境。”Caster的眼神开始涣散,“直到后来被一股我无法掌控的力量侵入,那就不是梦境了……”她的手伸向虚空,“亚瑟,我替你报仇了……”

    “等一下!你说清楚!”迪卢木多上前一步,但是Caster的身体已经消散。与此同时,冬木市的某个角落内,某个魔术师的身体一下子碎裂开去,彻底化为一滩血水。

    强烈的不安再度涌上心头,那泡沫般的梦境,那晶莹的泪水,那悲戚的叹息。

    『如你所愿。』

    沉重的话语砸在他的心上,不,不可能,那不是她,她应该站在高楼顶上等待着他回去复命的。这么想着,骑士迅速往他来时的方向而去。

    格兰尼,你答应的,要在那里等我。

    “唔,这么快就要回来了呀。”格拉娜笑着,看向怀中已经失去意识的格兰尼。“我最亲爱的姐姐,好好睡一觉吧。”

    “放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Rider出现在格拉娜面前,长剑在月色下闪耀着湖水般的光辉。

    “呵呵,Rider,目前看来,你们是最轻松的一组。”格拉娜挑了挑眉,“怎么,不安心等着其他人厮杀完后坐收渔翁之利么?那样的话,圣杯就是你们的了。”

    “我对圣杯没有乞求。”Rider淡淡地说着,目光始终落在格兰尼脸上。“况且,圣杯真的是万能的许愿机么?”他摇了摇头,“死者不会复生。失去的事物也无法挽回。即使是最伟大的奇迹,也只能影响到现在还活着的一切。这是圣杯上镌刻的铭文吧,我曾经见过。”他沉默了下才继续说道,“只是我没能握住它,不然的话,或许每个人都不会那么痛苦了。”他的王,他的王后。“王是爱着王后的,所以为了她去寻找圣杯,为了她去远征法兰西。”

    “是么?就是那位王下达了火刑的命令吧。”格拉娜嗤笑着,“一切都没有王权来得重要。”

    Rider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格拉娜身上,他向前一步。“那么究竟是谁告知了圆桌骑士王后会与别人私会?是谁蛊惑了莫德雷德?又是谁将那条蛇引入了谈判桌?”他目光如炬,声如利剑。

    “没错,都是我做的。”格拉娜不以为意地说着,“我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一切。”她亲吻了下格兰尼的额头,“顺带再吸收些灵魂的力量。”

    “这就是你的爱么?即使尸横遍野也在所不惜?”Rider的眼中有了一丝痛苦。

    “啧,别装什么正人君子。如果你心中对她没有乞求,我又怎么会得到机会。”格拉娜挑剔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正爱她的。”她笑了起来,“我不会放开她的,直到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尽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伤到我,当然也有可能误伤她。”她像是想起了什么,“Rider,你是准备留在这里等待Saber回来吗?那样的话恐怕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她恶劣地笑着,眼神中满是得意。“啊哈,下一次见到,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的。”她抱着格兰尼,消失了。

    Rider抿着唇角,确实感受到了Saber气息的逼近,灵体化消失。

    十秒钟之后,迪卢木多回到了冬木中心大厦屋顶。原本呆在那里的格兰尼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洒落在天台上的血迹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那是格兰尼的鲜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还活着。魔力供给依然畅通无阻地流入他的体内,为他的行动提供能量。

    原本缔结了契约的Servant与Master之间,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危机之中,都会通过气息传达给对方,他应该可以通过魔力供给的途径来感知她所在的大致方位。可是这一次,对于Master的感知能力明显十分薄弱,应该是被某种结界封住了。即使能够推测出格兰尼还活着,可是魔力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基本无法感知。

    迪卢木多与生俱来的美貌由于悲痛而扭曲,这让他记起了曾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出现的情况。不,应该更严重。能够这样带走格兰尼的,只有一个人——格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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