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记名弟子?”阿星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你……你是说,我被教主收为记名弟子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教主会传法给你?”王蔼笑道。
阿星点了点头,旋即回想起了先前见到张之维的一幕,说道:“在做梦之前,我好像就见到教主了,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那是教主……”
他顿了顿,他有些不确定道:“教主是不是真的来了,先前撞见教主的一幕,是梦还是现实?”
王蔼看着阿星,先前的那一幕,自然是现实,不过这小子没有抓住机会。
想了想,他没有明确的告诉阿星答案,而是给他一个教主如来的回答。
“教主如来……”阿星喃喃自语着,这些年他在教会学校里上课,自然知道如来这两个字的含义。
这是指的是佛教的一位佛祖,那位佛祖的名号蕴含着两种意思,直译过来的话,应该是好像来了和好像没来,到底来没来,不知道,所以翻译过来,就是如来。
听了这个解释,阿星也不再追问了,不管是来了,还是没来,教主梦中传功是事实,这说明教主一直都在,那再纠结来与不来便没有意义了。
他现在关注的是另外一个点。
“主教!”阿星凑了过去,贼头贼脑地小声问道:“那个记名弟子……是不是真的啊?”
王蔼点头:“没错,记名弟子,你得好好努力,以后说不定有可能成为教主的亲传弟子,那时候,就不得了啊!”
“哦?”阿星连忙问:“那我再问一下,成为教主的亲传弟子,有什么好处吗?比如说……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工资发啊?”
“工资?”王蔼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这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格局!格局要打开!”
“工资算什么,工资是我给你的好处,教主给的好处,那可太大了,咱们教主外号人形机缘,凡是得到他的指点的,无一不受用终身!你要是真成了他的亲传弟子,还怕没有好处?”王蔼笑道。
阿星若有所思道:“教主会频繁出现吗?”
他才刚得炁不久,并不知道天通教主的真实身份。
“当然会,咱们教主是活生生的人,你以后会有机会见到他的。”王蔼说道。
活生生的人?阿星一愣,想起梦中所见到的那个顶天立地般的人影,不知道在现实中见到教主,又是何等的风采?
“主教!”阿星挺起胸膛,一脸严肃地说道,“教主他老人家说了,维护世界和平就靠我了!可是……这个世界和平,到底应该怎么个维护法呢?”
维护世界和平这个目标实在太大太空了,而这个世界又太乱,他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执行。
这个问题把王蔼也问住了,虽然天通教会的主旨就是为了正义,为了世界和平,但那都是以整体出发,如果要具体到个人的身上……
王蔼的脑中突然就想起了当年随张师兄等人一起去辽东时的场景,那应该就是了吧。
不过……王蔼看了一眼阿星,这对阿星来说,似乎有些太强人所难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还是得从小做起。
王蔼说道:“这个世界很大,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的时候又很小,当你所接触的世界很小的时候,维护你所接触到的世界,这也是一种维护世界和平的方式。”
“维护我所接触到的世界……”阿星喃喃自语,但很快,他就有想法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王蔼好奇道。
阿星说道:“我以前在码头当苦力的时候,有一个经常欺负人的工头,他是鳄鱼帮的小头目,仗着背后有人,无恶不作,克扣工钱是家常便饭,稍有不顺心就对工人们拳打脚踢,这些帮派,简直就是毒瘤,我打算把他们清扫掉。”
说起这个,阿星的眼睛都在发光:“还有斧头帮,他们也是一群毒瘤,以前这帮人做事,还算有些道义,虽然也收钱,但会保护一方。”
“但斧头帮的老帮主消失之后,新上位的这个琛哥,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他们都是毒瘤!我要把他们通通都扫干净”
看着阿星那副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样子,王蔼欣慰地点了点头。有干劲,有目标,是好事。
而且,让他去清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帮派,正好可以让他练练手,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也算是为天通教会扬名,一举多得。
说起帮派,本来,天通教会在这里也有相当的势力,也就是永鑫公司和漕青帮。
但后来,王蔼觉得和一个帮派不清不楚,实在是有辱名声,便彻底切断了这方面的业务,变成白道,并把这一股势力分派到了各地。
天通教在各地的粥棚等慈善举动,大多都是他们在做,把一帮以前的混混,弄得心甘情愿的去各地做慈善,这确实算得上一件壮举。
有白就有黑,随着永鑫公司放弃帮派势力,再加上斧头帮帮主以及大量元老的逝去,道上的两大巨头同时没了,他们空下来的势力上,立刻就滋生了很多新的小帮派,并开始了疯狂的扩张,帮派打打杀杀,自然会极大地影响普通人的生活。
但现在,王蔼准备拿他们当做阿星的磨刀时,正好,阿星要出任护教部门的大护法也需要一些事迹来服众,那些帮派势力,就是最好的对象。
这些帮派势力中最大的是斧头帮的琛哥,琛哥是原斧头帮帮主汪雨樵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此人没什么实力,但却很有手腕,够阴够狠,舍得给钱,组织力强,还比较能用人,所以很快就整合了原本分崩离析的斧头帮,为了增加帮派凝聚力,还给斧头帮的打手们都配上了西装,搞的人模狗样的,现在,算是最大的一股帮派势力了。
不过,现在的斧头帮的威名,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在王蔼看来,他们只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
这次,张师兄和他过来,除了布局教堂和出售轻工厂外,也有进行一次犁庭扫穴,肃亲帮派势力的打算。
本来,他打算让火云邪神去做,现在看来,交给阿星最合适了,火云邪神手段太暴戾了,容易搞得尸横遍地。
于是,王蔼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有志气!这正是教主希望看到的!你放手去做,不要怕惹麻烦。记住,你现在是大护法,我们天通教都是你的后盾!”
“是!主教!”得到了肯定,阿星感觉自己混身充满了力量。
他对着王蔼重重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出去。
他的第一站,便是十六码头!
阿星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鳄鱼帮的地盘。
“喂!小子,滚远点!”一个满脸横肉的打手斜眼瞥向阿星,语气不善。
阿星没有说话,只是脚步不停的往鳄鱼帮的总部而去。
“妈的,找打!”
那打手见他不识趣,骂骂咧咧地一拳挥来。
阿星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向上一掰。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那打手的惨叫刚出口,阿星的脚已经如同铁锤般跺下,精准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啊!”
更为凄厉的惨叫划破码头喧嚣。那打手的脚掌直接被踩成了一滩烂泥,显然是废了。
这一幕惊呆了其余的打手,以及附近的工人。
“捣乱的,一起上,废了他!”剩下的几个打手又惊又怒,抽出短斧,一拥而上。
然而,在如今的阿星面前,这些只会好勇斗狠的混混,无异于土鸡瓦狗,他在人群中穿梭,依次踩过他们的脚背。
一个接一个的打手哀嚎着倒地,抱着自己被踩得稀烂的脚踝,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这种伤势,不会要他们的命,甚至休养一段时间后还能继续干活。但那种钻心的剧痛,以及终身跛脚的残疾,却是让他们不足以再好勇斗狠了,算是绝了他们的帮派梦。
而这里的动静,也是惊动了鳄鱼帮的总部,很快,鳄鱼帮的帮主带着十几个核心打手气势汹汹地赶来,这些人手里甚至拿着枪。
“就一个人吗?”
“还有谁!!”
鳄鱼帮的老大吼叫着,同时,他掏出手枪,直接对准阿星。
面对枪口,阿星第一次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炁开始奔腾,他双手合十,随即捏印,一股淡金色的光芒自他掌心涌现。
“佛光初现!”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推出!这一次,他动用了真格。
“轰!”
一道凝练无比的金色掌印脱手而出,掌印过处,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鳄鱼帮帮主,连同那十几人便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货箱上,软趴趴的倒地,再无生息。
只有几个跑得慢的打手,还来不及上,见到这一幕,僵硬地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敢动。
阿星走了过去,依次踩碎他们的一只脚掌后离开。
今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
然而,没等他们消化这份震惊,晚上,更猛烈的风暴降临了。
百乐门舞厅,这里是斧头帮最大的销金窟,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西装革履的斧头帮成员趾高气扬地巡视着,舞池里充斥着靡靡之音。
“砰!”
旋转玻璃门轰然破碎!一道身影在漫天玻璃渣中,一步步走了进来。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正是阿星。
“什么人?找死!”
数十名斧头帮打手反应过来,抽出雪亮的斧头,从四面八方涌上。
阿星冷笑一声,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斧头帮的打手们全部被他踩碎脚掌倒地,有些被踩碎一只脚后,还想负隅顽抗的,阿星便会踩碎他的另一只脚。
舞厅内尖叫声、哭喊声、撞击声不绝于耳,华丽的吊灯摇晃,水晶饰品碎裂……
他一路打上二楼,最终,他在二楼最奢华的包厢里。
包厢华丽的木门被一掌拍碎。里面,斧头帮的新帮主琛哥,正左拥右抱,吓得面无人色,周围几个贴身保镖刚掏出手枪,但还没来得及开枪,便被阿星近身,捏碎手骨,踩碎脚掌。
随后,他看向了斧头帮的琛哥和师爷。
“饶命!我有钱,我都给你……”
琛哥和师爷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求饶。
阿星走过去,看着以前高高在上的人物,在自己脚下磕头,突然就愣了一下。
而这时,琛哥突然发难,拿着斧头砍下阿星的脖子,却被反应过来的阿星伸手就抓住了。
看着这个首恶,阿星缓缓推出了自己的手掌。
“维护我所接触到的和平……”
他喃喃自语,随即,一掌推出。
“噗嗤”一声,琛哥应声倒地,至于一直求饶的师爷,则是被他踩碎了两只脚。
第二天,当晨曦照亮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开了。
鳄鱼帮、斧头帮,这两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帮派,被连根拔起!核心成员非死即残,普通帮众作鸟兽散。
而动手的,只有一个自称“天通使者”的少年。
有人说,他掌发金光,如同神人降世;还有人说,他是天通教会派来清扫污秽的护法。
无论传言如何,地下帮派们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剩下的宵小之辈无不胆战心惊,收敛行迹,整个城市的治安突然就短暂的好了。
而此刻,阿星,此刻正独自一人站在百乐门舞厅的楼顶,看着脚下这片被自己亲手缔造的“和平”区域,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他的脑中,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为了从一群小混混手中救下一个卖棒棒糖的哑女,他鼓起勇气冲了上去,结果却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还遭到了无情的嘲笑和侮辱。
此后多年,他一直刻意回避那段不堪的回忆,甚至鄙夷那个不自量力的自己。
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那个看似愚蠢,冲动,却遵循着内心最原始正义感的男孩,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后来,他不过是在迷茫中丢失了本心。
而现在,他找回来了。他找回了自己,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并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那就是维护正义,维护世界和平。
一念至此,他转身朝天通大教堂走去,虽说胖子主教在等着他,但这次他要去见的,不是主教,而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