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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旧神不死,【源初】难诞

    韦牧的猜想完全合理,哪怕只是猜想,程实都找不到其中任何一处漏洞。

    寰宇的种种似乎已经向先知者昭示了结局,那就是【源初】根本无法战胜,就连乐子神都不得不用这种逃避似的方法从这场令人绝望的造物主实验中逃离。

    可逃得掉吗?

    就如秦薪所疑惑的,【欺诈】和【时间】凭什么笃定祂们能骗过这场寰宇实验的造物主?

    就凭那抹在虚假落幕中用小丑钓来的【源初】之力?

    可一旦新世界与【源初】之力又扯上了关系,【源初】会不知晓吗?

    这些问题简直是无底的深渊,任谁去想都不可能想出一个答案。

    程实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确确实实已经走在了“既定”的路上,他践行着恐惧派的意志,将一切靠近【*祂】的神明拖下神座,这不是单纯的对造物主的反抗,而是【欺诈】一次又一次精准地落子。

    因为祂知道,旧世界的神明不死,新世界的【源初】便不可能“诞生”!

    原来【时间】所说的离开是这个意思,祂们早已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时代走入结局!

    这一刻,程实也终于明白另一世界的程实为什么要执着于换血。

    确实要换血,但可惜的是另一个程实换错了位置。

    他不该取代【欺诈】,因为等待他的那张神座,本应是......“源初”。

    现场沉默了。

    当知道身旁这位织命师很有可能即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源初”时,没有人能不沉默。

    就连韦牧也不再继续自己的推想,而是自嘲地摇头道:

    “虽然我一再鄙夷【痴愚】,但我不得不承认,祂确实看透了寰宇本质。

    一旦【欺诈】的愚行开始,世界或将不再【存在】,也不再【虚无】。

    这大概是祂在这个时代能够交出的最‘愚蠢’也是最‘完美’的答卷。”

    程实思绪沸腾,意识杂乱,以往无比想要从乐子神那里寻找答案的他此时竟然有些恐惧去揭开这真相。

    只要没从乐子神的嘴里确认这件事,那今日讨论的一切就永远都是猜想。

    可一旦这些猜想被乐子神证实......

    程实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所谓的答案和未来。

    生而叛逆的【欺诈】居然想以这种方式来践行祂的叛逆,可按照韦牧的说法,祂会死的,恐惧派的诸神也会死!

    【死亡】,【沉默】......祂们知道这件事吗,会同意吗?

    还有,如果【虚无】时代的结局如此,那乐子神亲手导演的那场虚假落幕又是什么意思?

    程实眉头紧锁,韦牧看出了程实的心思,幽幽一叹,没有做声。

    祂隐约猜到了【欺诈】的想法,但他不能说,有些事情他无法越俎代庖。

    “那假面又是怎么回事?”

    程实不太愿相信乐子神的“妥协”,他开始欺骗自己,“克劳恩的假面不可能毫无意义,那【记忆】藏馆中隐藏的真相,有没有可能是另一条路?”

    木偶就是木偶,冰冷的木头很是无情,他再次戳破了程实的幻想。

    “假面不会没有意义,但它却不一定是答案。

    在从您嘴中知晓真实宇宙这个称呼之前,我亦猜到世界之外还有一片星空,那时我便在想,诸神面对世界之外的星空,到底是谨慎的探索者,还是张扬的侵略者。

    直到今日知晓了一切,我方知道,都不是。

    祂们是卑微的囚徒,是无力的乞儿,面对真实宇宙的浩瀚,渺小都是对祂们的称赞。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一群统治寰宇的神明,是如何得知世界之外还有一片天地的?

    在发现这一切之前,祂们可不会认为自己只是一场实验中的变量。

    所以我想,那被假面封印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祂们洞悉寰宇真相的原因。

    它既然被藏在【记忆】藏馆中,理所应当是一段记忆,而能让布局者如此重视的过去,想来想去,也只有当时的恐惧。

    当神明发现自己并非神明,那种感觉,我想大概会比人类见证神明降临要更绝望吧?”

    “......”

    何止!

    此刻只是重想当时的场面,都让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股窒息,如果真是如此,众人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窥见宇宙真相的那位得有多么崩溃。

    是乐子神吗?

    还是一直为寰宇校时的【时间】?

    不管是谁,这份绝望都被时代拉长成了恐惧,化作了背离【源初】的动力。

    荒诞的是,一群企图背离【源初】的神明似乎正在亲手打造一位“源初”,而更荒诞的是......

    我是“源初”?

    程实心中百感交集,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秦薪,又看向韦牧,不知该作何表情。

    “所以......在那个新世界里,你应该是【战争】,你应该是【痴愚】,而你......”

    他慢慢转向希望之火,却见倒垂的烛火人坦然一笑,歪头道:

    “那里应该没有我的位置。

    我是旧时代的残裔,不属于那个崭新的世界。

    我会死去,而后回归【命运】。

    干嘛这么看着我,别这么悲伤,你也说了,只有变化重回【命运】怀抱才能留下最后的容器,我会把【命运】容器留给需要它的人。

    这也算是我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丝努力。

    倘若这世界当真只是造物主亿万培养皿中的一个......那助它剥离实验成为真正的世界,又何尝不是燃于微末的希望之火呢?

    原来祂并没有骗我,祂始终与我站在一起。

    而我,也将在那个美好的未来,与你们站在一起。”

    “......”

    看着眼前的希望之火,有那么一瞬间,程实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命运”两个字。

    【命运】呢,救一救啊!

    这样的未来到底算是歧途还是既定?

    自从真实宇宙归来,【命运】就从未露面,祂是拒绝了【欺诈】为祂描绘的前路,还是妥协于一种别样靠近“源初”的方式?

    难道这世界就只剩这条路可走了吗?

    不,我不信。

    程实握了握拳,头脑风暴了许久,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看向韦牧,再次咧开笑容。

    “猜想很不错,我会去向祂们求证的。

    但在乐子神的计划彻底揭晓之前,我不想就这么认命。

    韦牧,等我消息,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木偶一愣,两只眼珠转了一圈,看向程实饶有兴致道:

    “大人,您准备拥抱另一场愚行?”

    “愚行?”程实点点头,笑得神秘,“没错,就是另一场愚行!

    若前路皆愚行,我不求做第一个知愚者,却要做第一个把所有愚行都犯遍的人。

    恐惧派不是绝望派。

    只要祂们还站在我身后,我就不会绝望,我还想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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