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修斯顺着妮妮的思路想了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之前试验过很多次了，如果只是写一些历史或者事件的话，并不容易产生干涉，可如果是纪传体嘛.”
她伸手点了点修斯拿着的《重生修斯之：工业，从海岛领主开始》。
“很多人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情感倾注给主角，希望主角成功，这实际上是在用意志与这个世界对抗。”
“事实上我在这本书完成后，已经收到很多读者的来信了，大家都说莫妮卡太可怜了，希望我给她一个好结局。”
“而我只要一直写莫妮卡的悲惨故事，人们倾注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强烈，然后在某一刻，读者们的意志汇集在一起，破开了现实的高墙，强行扭转的结局！”
修斯的眼角抽了抽，他想到了福尔摩斯，这位侦探就是由于读者意见太大，在故事中被死而复生了，如果在这个世界里的话.
修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如果把主角换成克洛伊呢？众人的意志能不能把她复活呢？
不过按照认知干涉，就算复活出来也只会是由污染构成的怪物吧.
“怎样，老大，有没有搞头？”妮妮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个.恐怕还真有可能”
如果她的计划成功的话，还真的能在帝国搞出认知干涉来。
而且这个东西还非常有隐蔽性，在最开始的时候读者并不会产生那么多的情绪，只有看到了后面才会突然爆发。
而这个爆发的时间完全是可以控制的，妮妮研究出的这个更新系统，就可以控制何时让读者们看到高潮，引爆读者的情绪与意志。
到时候，普普通通，完全无害的读者们瞬间变为了作者的武器，凭空干涉现实！
嘶.
“你实验到哪一步了？”
“之前通过发行报纸积累了不少经验，如今开始写，效果非常的好，等这本写到大高潮，就能看看莫妮卡是否被干涉了。”
“会不会比较危险？”
“这个实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控，如果想要不出事的话，我只要不写大高潮就好了，水文就是。”妮妮摊了摊六只手“我超擅长水文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我选择莫妮卡做主角，一个原因是她身为卡斯特尔的传说知名度高，另一个就是她是女妖。”
“.原来如此。”修斯想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报丧女妖有着他自己作为共生契约的中枢，是不惧污染的。
任何污染只要来到女妖体内，都会被共生契约中流转的、来自他的生命力净化。
也就是说哪怕莫妮卡成功的引发了认知干涉，她也不会被污染失控。
最多被污染淹没憋死。
恰巧女妖在水下不需要呼吸，在污染中应该也是吧.
修斯站起身来，在屋里快速踱着步，过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看向妮妮：“好，我在宝石湾专门给你划一个小岛当做试验场，但所有的读者都要被监控、记录以及保护。”
妮妮两眼一亮。
“还有个问题，你打算具体怎样使用这个唔，这个【作者】的力量呢？”
“很简单，就比如你手里这本从海岛领主开始，我就写主角重生为海岛领主，一路艰难的发展势力，中间不断的暗示她有着某种可怕的背景，有着诡异又强大的力量，让读者产生联想，然后在结尾突然揭开伏笔，原来她竟然曾经是神明，只是失忆了！那些各种痕迹、金手指本就是她自己的力量！”
“一切顺利的话，莫妮卡就能短暂的拥有神明的能力，无所不能！”
修斯瞪大了眼，他本以为妮妮只是想凭空造出些强大的武器，没想到这计划还挺宏大。
虽然认知干涉无论是范围还是修改世界的幅度都很有限，但莫妮卡没准真的能成为暂时的神。
只是这个故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来由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他对【神明】这个词似乎有着生理性的反感。
想了想，修斯还是斟酌着开口：“这个点子可以拿来实验，但我不太建议好吧，妮妮，我希望你不要执行这个计划。”
“啊？为什么？”妮妮呆住了“无所不能的神明不好吗？”
“无所不能的神明听起来很好，但最好还是只存在于中，我更希望人们相信工业的力量，相信凡人的力量，这亦是卡斯特尔建立的初衷。”
这是一部分的原因，另一部分就不太好说出口了。
修斯那日的梦境，梦到王座之间有一群人在，他们就在商讨着杀死神明。
或许那只是个梦，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王座之间也只剩了他一人。
但他总觉得，贸然成为【神明】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可以保留这个作为最后的底牌。”修斯忽的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你还记得教廷的唱诗班吗，他们就可以凭空造物，没准就能造出更可怕的东西，我们如果有这张底牌那就又多了几分把握。”
卡斯特尔的加特林已经可以算是重火力了，靠着这个和女妖都没能打过于勒的唱诗班，修斯有种预感，莱茵可能是场硬仗。
“而且也未必要局限在造神上，完全可以多讲些凡人的故事甚至科普。”
“等等，科普？”
“对！”
修斯想起了自己在工人修斯躯壳中的低语讲课，他已经坚持这个习惯很久了，闲着没事就过去讲一会儿，算是一种放松了。
不知不觉间，连在他身上的丝线越来越多了，看来这低语确实有些效果，也不知道这些听课的丝线会不会有什么用处。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些科普小故事在这个世界上还挺受欢迎的
修斯忽的发现，他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作者】，那么他能不能像妮妮这样利用一下呢？
就比如.用妮妮的方案，在丝线链接中，向着他的那些听众们宣布，其实他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