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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你吃不起“天子同款”甜点,你根本就没资格自称豪强!

    二楼的暖阁里,炭盆烧得正旺,无烟碳泛着暗红的光。

    刘辩将一份绣衣直指送来的密奏丢进炭盆,看着火焰倏地窜起,纸张在热浪中卷曲、变黑,最终化作几片飞灰,这才缓缓抬眸,望向躬身立在御案前的曹嵩。

    这位大司农盯上的,绝不止是刚刚抄没所得的那52亿钱。

    国库的财政收支,刘辩虽不如曹嵩那般对每一笔大额开支了如指掌,但每年大体的结余却还是心中有数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颁布对军士的赏赐前,特意先召见这位大司农,更不会有耐心听他在这里絮絮叨叨地诉苦。

    那五十二亿钱,本就是预备充入国库的。

    可曹嵩依旧喋喋不休地诉苦,那便只剩下一个理由了。

    刘辩身子向后一靠,斜倚在玉凭几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御案,目光却渐渐染上寒意,忽然开口道:“曹巨高,你莫不是……盯上了朕的内帑?”

    “内帑”二字一出,暖阁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那是天子的私有财产,所储备的不单单是五铢钱,更囊括金银、珍玩、土地、宅邸等动产与不动产,历来是帝王不容染指的禁脔,即便是以贤明节俭著称的孝文皇帝也不外如是。

    不过,在贤君手中,内帑也是国家的一笔应急储蓄,通常只有在国家遇到财政困难时方会动用。

    刘辩时常从内帑钱中支取钱财填补国用,譬如官员的年节赏赐、中军一年6亿钱的饮食开支和高达十几亿的军备开支,乃至前年凉州、并州的战事、泰山郡的平叛,多赖内帑支撑。

    若非如此,大汉的财政早已千疮百孔,又何来今日取缔苛捐杂税后,赋税不减反增的局面?

    只是,他这位天子屡屡动用私库填补国用,似乎给了曹嵩一个错误的政治讯号。

    朕大公无私,不代表臣子能主动开口索要内帑钱!

    而闻听天子不唤他“大司农卿”的官衔,或是“巨高公”的尊称,而是以“曹巨高”直呼,曹嵩身躯一僵,猛地抬头,正对上天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他自然意识到天子已经动怒了,不由心头一凛,慌忙跪伏于地,急声道:“臣岂敢觊觎内帑!”

    “你已经敢了!”

    刘辩冷哼一声,俯身捡起方才掉落在地的朱笔,看也不看狠狠掷了出去,笔尖蘸着的几滴赤色墨汁正撒在了曹嵩的黑色官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污迹。

    “收起你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不该归你大司农卿管的,莫要伸手。”刘辩双手撑在御案上,上身微微前倾,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道,“还是说……你想专擅朝政?不若朕授你摄政之权,如何?”

    曹嵩以头触地请罪,连称“惶恐”,暖阁内一时极静,只余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萦绕在耳边,搅得人心头反而愈发沉重。

    刘辩凝视着伏地请罪的曹嵩,方才的申斥虽严厉,却并非真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更多是意在敲打。

    曹嵩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在财政上算计得过了头,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朝廷着想。

    昔日最懂贪墨门道的人,如今成了杜绝贪墨最得力的一把好手。

    平心而论,朝廷能有这样一位大司农卿是幸事,否则国家的财政状况还不知如何恶劣呢。

    只不过曹嵩……或者说封建时代的大多数执政者,对于金融的理解受到时代的束缚,始终停留在府库储蓄上。

    这也难怪,华夏百姓储蓄之风自炎黄始。

    开民智前,先民贮藏野果、腌渍肉菜以度严冬。

    开民智后,先民积攒钱财,以购置田产、修建屋舍、婚嫁养老。

    即便是最底层的升斗小民,也习惯勒紧裤腰带,多攒下几枚五铢钱,以备不时之需。

    “大司农。”刘辩俯视着依旧伏于地请罪的曹嵩,语气稍缓,拈起案上的青瓷茶盏,浅呷一口润了润喉,陡然出声道,“你以为,朝廷的开支,便真是有去无回的支出?卿不妨猜猜,少府去岁,净利几何?”

    曹嵩身子还伏在地上,脑袋却是微微抬起与天子对视,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的惶恐。

    刘辩朝侍立一旁的高望递了个眼色,高望会意,当即上前搀扶起曹嵩,引至天子右侧下首处落座。

    曹嵩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略定心神,思索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臣……虽不曾见少府的奏报,但从少府上缴的商税倒推,约莫有……24亿钱?”

    “是36亿钱。”刘辩微微摇头,放下茶盏,吐出了一个令曹嵩不由眼冒精光的数字,唇角微扬,道,“这并非是卿的算术不佳,实是卿高估了少府的运营成本。”

    “竟有如此之巨?”曹嵩猛地抬起头,怔怔地望向天子,脸上写满了错愕。

    那若是再算上水衡钱,少府一年所获钱财岂非能达到56亿,几乎快要追上国库的赋税了!

    少府的收入,来自两个领域。

    其一,是少府名下经营的各类产业。

    其二,则是水衡钱,即由少府铸造的新钱。

    孝元皇帝时,大汉年铸钱约二十五亿。

    后汉铸币量曾一度缩减,甚至放权于地方,令郡国自行铸币,导致恶钱泛滥。

    加之五铢钱在使用中会自然磨损,或被剪边破坏成为“剪边钱”等恶钱,过往厚葬之风又使海量钱币埋入地下不见天日。

    更有甚者,在铜铸器物价高于五铢钱本身时,竟熔钱铸器以牟取暴利。

    因此,朝廷每年需铸造不下20亿钱,才能保持五铢钱的市场流通量。

    而自光和七年始,刘辩有意以良币驱逐劣币,故而增加了新钱的发行量,在少府工匠的铸造下刻有“汉兴字样”的“汉兴钱”被大量投入市场。

    由于其含铜量以及重量的精准,在驱逐劣币一途产生了显著的成效。

    且随着贸易日益繁荣,年铸新钱已恢复至25亿钱左右。

    此刻,轮到刘辩为曹嵩算算这笔账了,他面上不禁带了几分得意。

    如今大汉官员莫不以品茶为雅事,尤其是文人墨客,那先苦后甘的滋味,和提神醒脑兼健胃消食的效用,更是备受推崇。

    除去每年年节赏赐百官的炒茶外,刘辩以无限量供应炒茶为约,请来一众当世大儒为之代言。

    被誉为“经神”的郑玄、士林尊崇的“无双硕儒”荀爽、身怀“旷世逸才”的蔡邕……这些泰山北斗级的大儒纷纷推崇的炒茶,难道有士人能拒绝品鉴一番?

    莫说是中原汉人,就连草原上的鲜卑也不外如是。

    以陶罐蜡封能保存一至两年的炒茶,随着程昱游走于鲜卑各部族间时,以炒茶为礼赠予鲜卑贵族,鲜卑贵族逐渐发现炒茶解油腻、助消化的功效,这对于常以牛羊为食的鲜卑人而言有着莫大的益处,因而各部开始主动向大汉朝廷派出使者请求采购。

    再者,便是少府掌握的独门熬糖技艺,制出的糖霜甜度远超过往的饴糖。

    少府名下各大食肆推出的精美甜点,已是时下权贵宴请宾客时必备的珍馐。

    甜味,永远是最奢侈的滋味。

    于权贵和世家豪门而言,家宴席上若没有少府出品的甜点来招待客人,便是丢了份。

    为了多赚些内帑钱,刘辩也算是豁出了些许天家颜面,将其中几款尤为精致的甜点打上了“御用”的标签。

    这便不再是单纯的吃食范畴了,而是成了一种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你开马自达,你根本就没资格来参加这个会!

    你吃不起“天子同款”甜点,你根本就没资格自称豪强!

    (254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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