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三月小说 > 三国:我不是刘辩 > 第三百七十九章:朕从来就没想刮百姓的钱,谁有钱朕就赚谁的钱!

第三百七十九章:朕从来就没想刮百姓的钱,谁有钱朕就赚谁的钱!

    而曹嵩之所以错估少府的营收所得,则是因为炒茶、甜点亦或是其余诸如瓷器、漆器等商品,于掌握了核心技术且大规模生产的少府而言,成本控制得极其低廉。

    原材料皆取自少府所辖的皇室物料地,营销渠道是倚仗少府名下的《大汉邸报》附属的《食货篇》,代言费不过就是向几位大儒定期馈赠些炒茶。

    “这炒茶与甜点的消费群体,说到底还是官员,这一点卿应该清楚。”刘辩的目光落在曹嵩身上,道,“便以你曹家为例,每月采买的炒茶与甜点,单凭你中二千石那九千钱、七十二石米的月俸,恐怕是远远不够吧?”

    曹嵩闻言怔了怔,垂首敛目,脑中飞快盘算着,回味着天子方才的言语,忽然眼前一亮,道:“国家的意思是……朝廷发放的俸禄,转了一圈,最终又通过少府回流到朝廷手中?”

    “然也!”

    刘辩很欣慰,曹嵩的脑子还是比较活络的,一点就透。

    世家豪门有几家不参与政治?

    积累家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供给儿孙进学之资与晋身之阶。

    连续三代跻身二千石,方有资格称世家,即便是寻常豪强,族中也必有子弟担任低阶官职或佐吏。

    据刘辩所知,不单单是曹嵩,许多官员每月的俸禄在补贴家用后,根本不足以购买多少炒茶和甜点,往往需要从家中支取钱财来购买炒茶、甜点这类“官场必需品”。

    而朝廷从他们身上赚取的,又何止当初作为俸禄发放出去的那20亿钱?

    汉兴二年少府所得的36亿钱净利润,还是在向朝廷缴纳了合计近10亿钱的市租(摊位费)、关税、漕运物流费等巨额商税之后的净剩。

    尽管大头都进入了天子的内帑,但商税却是实打实地充入了国库。

    代入这套观念,曹嵩忽然觉得眼前仿佛拨云见日,原本纠结的财政问题竟也是豁然开朗。

    朝廷每年拨给各郡国的工程款项,发放给兵士的军饷,最终大抵也会如同官员的俸禄一般,以不同的形式回流,只是因百姓、兵士与官员的贫富差异,回流的速度与比例也有所不同。

    这套思想,几乎彻底颠覆了曹嵩对于“富国”的认知。

    在曹嵩……或者说当世几乎所有人眼中,唯有国库积蓄如文景之治下那般“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也就是连穿铜钱的绳子都因为长期贮存而腐烂断裂的盛况,方才是国家财政状况良好的表现,才算实现了“富国”目标。

    但实际上,那或许只是富了朝廷,于百姓而言,却未必是福祉。

    货币的本质在于流通,唯有在流转中才能实现其价值尺度和交易媒介的职能。

    若朝廷将大量铜钱蓄积起来,不再投入流通,而市面上的商品与劳务总量却在增加,用于交易的货币相对甚至绝对减少,便极易引发民间的货币通缩。

    货币通缩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便是四个字——钱贵物贱!

    听上去似乎是商品价格降低,货币购买力提升,是惠及百姓的好事,但对于一个农业国家而言,反倒是莫大的危害!

    当货币通缩发生时,铜钱的购买力上升,便如同“谷贱伤农”的道理一般,百姓为了凑够同等数额的税款,必须卖出更多的粮食、布匹等农产品。

    譬如原来一石米能换100钱,足够缴纳赋税,现在货币通缩,一石米只能换50钱,百姓就要卖掉两石米才能上缴等额的赋税。

    这实质上大大加重了农民的财政负担。

    当然,这是否是执政者们乐意见到的成果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铜钱的购买力提升是货真价实的,国库储蓄一百钱能买两石米,其本质不过是从百姓手中变相掠夺财富罢了。

    而百姓呢,为了缴纳赋税或为维持家庭生计,不得不向富商、豪强借贷。

    在货币通缩的环境下,偿还债务的实际负担也会加重,因为用来还债的钱更“值钱”了,从而导致大量自耕农破产,被迫卖掉土地,沦为佃农或流民,而同时豪强地主则可趁机进行土地兼并。

    这一系列的后果,又会导致百姓的购买力削弱,从而进一步导致商业和手工业萎靡,产生恶性循环,以至于发生民变!

    文景之治之所以能令百姓在一定程度上富强,归根结底在于轻徭和薄赋。

    后者一定程度上对冲了货币通缩给农民带来的部分压力,前者则是为百姓保留了更多的劳动力用于生产。

    不过,这一切也离不开文景两代对于豪强的打击这个大前提。

    而刘辩从来就没想刮百姓的钱!

    所以他并不想再通过货币紧缩的手段来从民间掠夺财富。

    谁有钱,他就赚谁的钱!

    “卿且退下吧,赏赐之事朕自有思量。”

    刘辩摆了摆手令曹嵩退下,曹嵩此刻仍沉浸在方才那套闻所未闻的理念之中,闻言躬身行礼,在高望的引导下若有所思地退出了云台阁。

    “卿先退下吧,赏赐之事,朕自有考量。”刘辩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淡。

    刘辩踱步至云台阁二层的廊台,凭栏远眺,直至曹嵩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一直微蹙的眉头也舒展看来。

    总算把这尊只进不出的老貔貅暂且稳住了,若他方才一味纠缠,自己少不得真要动些内帑才说得过去。

    至于军士们的赏赐,兖、豫二州郡国兵、三河良家子以及中军的军士,则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郡国兵各赐缣一匹,残疾者赐缣二匹,县中足其衣食;为国捐躯者赐缣三匹,县中足其父母妻儿衣食。

    三河良家子倍之,中军再倍之,即中军的赏赐是郡国兵的四倍!

    而此战出动兖、豫二州郡国兵一万九千人,三河良家子四万七千人,中军四万四千人。

    其中郡国兵战死八千余人,伤残者九百余人;三河良家子战死一万三千余人,残疾者两千二余人;中军战死一千二百余人,残疾者四百余人。

    此番作战,由于前期烈度较高的攻城战,尤其是北路军所面对的经过刘宠加固过的阳夏、扶乐二城,就连中军都付出了一千六百余众的伤亡。

    郡国兵共赐下缣三万五千九百匹,三河良家子共赐下缣十五万零四百匹,中军共赐下缣十八万五千六百匹,合计共赐下缣三十七万一千九百匹。

    朝廷如今赐下的缣,在中原各州郡大致可换得2000钱左右,也就是仅赏赐和抚恤便要耗费8亿钱。

    但这还仅仅只是军士们最基础的赏赐,其余中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卒的军功赏赐,恐怕还要支出10亿钱左右。

    而后则是中军的军官们的赏赐了,刘辩定下的赏赐是将军各赐钱一千万;各营长史各赐钱五百万;各营主簿各赐钱五百万;校尉各赐钱五百万;各部(校尉)长史各赐钱三百万;各部(校尉)主簿各赐钱三百万;军司马各赐钱百万,这又是总计4亿钱的开支。

    即所有赏赐合计,开支高达22亿。

    刘辩在纸上书写下此次封赏的规格,随手递给记室令史胡昭,令胡昭稍加修辞后草拟诏书,自己则坐回了御座上,揉了揉眉心。

    无怪乎当王朝逐渐步入衰微期后,便愈发排斥动武,甚至竭力甚至裁军节流。

    再如那大怂,宁可每年支付岁币也不愿意作战。

    战争的开支于一个国家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刘辩微微叹了口气。

    也罢,便随了曹嵩的意,这笔庞大的赏赐,就从朕的内帑支取吧。

    (2543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