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
季然盘膝而坐，身前浮动出了无数因果线条。
【因果道】
状态：入门（49%）
效果：可洞察因果。
道术：渡生灭
因果点：6
【特殊·假持箓位】
1.你拨动因果，以下克上，影响了4名箓位真人。每个世界，你将可以影响4位超出你等级的因果。（上限：6级）
2.你的因果消耗，将带来双倍的道韵提升。
3.你可以无声无息影响低于自己一个大阶位因果。
……
季然的眼前浮现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透明因果。
现在的他，能够清楚看到因果线的走势，但无法触碰。入门级的因果道还是太差了。
但若是发动假持箓位，却可以对二阶以下的人进行因果干涉，而二阶以上的，自己也可以干涉四次。
但是……自己的因果技能只有一个渡生灭。
自己现在来干涉的话，只是将因果连接。这可以使得自己施展仙经·渡生灭，来形成一人破鳞而众生破鳞的局面。
但除此之外，自己还无法做出别的操作。
毕竟，自己对于因果的掌控太弱了。这种道法道韵，恐怕需要漫长的岁月来打磨。
就如此时此刻，自己所在的小太虚——很显然，这个小太虚的形成，就是鬼金羊操纵因果，以因果道的道术结合南汉大陆的地脉形成的。
这样的大道琢磨修行，必定是要时间的。正常修行，自己就算是实力再怎么提升，也无法快速提高对于道的掌控。
还有什么办法？
如果只是将人的因果与自己相连，自己给他的帮助会非常有限。
季然一边思索，一边做着一件事——连接因果。
阴司之下，灰白的天光如一层永恒的薄暮，鼓荡着漫天纸灰。
就在这片天地之间，无数道近乎透明的因果丝线浮动。它们细如雨丝，自每一个亡魂身上延伸而出，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
而季然，便端坐于这张大网的尽头。
万千因果尽汇于身，在他周遭交织成一片流动闪烁的因果河流。季然闭目凝神，静坐于这漫天因果交汇的漩涡中心。
此刻，他利用假持箓位的能力，将低于二阶的所有因果全部连接到自己身上。
只要所有的因果连接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就成了一个因果的中转站。施展渡生灭后，便可以将因果的变化，传递到所有人的身上。
现在，自己要思索的便是如何提升一个人破鳞的成功率。那小道士说，最好是寻找一个江湖人。
这一点，季然并不认同。相比自己，小道士对于“邪念”，了解的太少了。
在小道士的视角里，那恶鬼只是蛟蜃死后留下的恶意。但自己清楚，那邪念乃是三阶星官的意念，其中不仅仅是恶欲，还有才气。
江湖客自身都有一定的能力，受到邪念的刺激，只会更强。而且，强的不止一星半点——这从袁家兄妹提升才气后，那自身变化就能看出来。
同时，这个人也不能是完全的普通人。如果说江湖人是肉体上的强，可以让恶鬼化的自己更强。那么普通人就是精神上的弱小，根本无法在面对恶鬼时，保持镇静。
所以，自己选择了那个少年猎户，也就是那个自己遇到的老人。他是普通人，但有一手射术。而这能力又很单一，自己在阳间体验过，在邪念的加持下，也没有到无法抵御的程度。
现在，自己的问题是如何提高他的胜率。增强他的精神或肉体，而不影响恶鬼身。
如何影响他？
端坐在众生因果中央，季然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扩散了。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状态，自己的思绪好似沿着因果大网而愈发清晰。
此刻的季然，其实是处于了一种更高的道境。
现在的他，本是无法做到触碰因果的。是仙经术法·渡生灭，结合他“假持箓位”的特殊能力，才造就了此刻的状态。
影响……改变……
笼中雀！
这个可以影响普通人的术法，可以奏效吗？
季然立刻找到了少年猎户的因果，尝试着在因果上勾勒。
【少年从小笃信香火神……】
季然眉头微皱，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名讳。他略一思考，写下了【龙君】两个字！
老龙君其实真正的香火名讳是【淮水阴君】。那么，自己便可以套用一下龙君这个名字。至少，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龙君是一个早就存在的强者。
这种有故事流传的形象作为香火神，会更好传播。也可以增强可信度。
【少年从小笃信香火神龙君，从小香火神护法，相伴左右——】
嗡——！
不等季然继续，那被他用香火在因果上写下的字迹，便在渗透进因果时轰然消散！
那因果颤动，却未能更改。而颤动的源头……季然缓缓抬头，看到了漫天纸灰中，露出的龙躯。硕大的黑色鳞甲，流淌着众生的记忆，此刻震颤着那被改动的因果复原。
一道道相连的因果，牢不可破。
“唔。”
自己的思路是对的，笼中雀的确可以在这种条件下，更深入的影响普通人。但这个小太虚的因果，连通着地脉龙！
笼中雀显然是不可能影响它的。
季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灵台道的能力——修改记忆！若是真实的影响不可以，那虚假的呢？
季然立刻抬手——
【少年曾梦见，他从小笃信香火神龙君，从小香火神护法，相伴左右。只要是遇到危险，香火神便会现身。】
奏效！
随着季然施展笼中雀，这股记忆信息，全部涌入了少年猎户的因果。他的因果被自己改变了，同时，地脉龙也并没有动静。
原因很简单，自己造成的改变，没有任何实际的效应。人关于梦的记忆，一样是虚假的。自己只是如灵台道一般，给他插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并不会产生任何作用。
本质上，少年猎户的因果，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
刷！
荧惑之眼当即浮现，一股荧惑之力，立刻涌入了少年猎户的因果之中！这股高阶的力量，不存在任何信息，却带给了少年猎户化梦为实的可能！
这便是自己的办法！
【你已经领悟全新道术！】
【当前道术效果：可在因果之中添加虚假记忆，若被添加记忆者相信记忆，则记忆化虚为实。】
【注：该道术有特殊前置·需消耗荧惑之力。】
【注：该道术成功率，与受术者的认知相关。相信程度越高，虚假记忆成为现实的几率与范围越大。】
成了！
季然眼神一亮，在此刻，他领悟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道术！
【请为道术命名。】
“命名道术……众生锁！”
欺骗因果，化虚为实。可以锁住众生，亦可为众生破开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