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错别字是同音字替换
时间回到那天下午,房间里气氛宁静,却有什么东西即将被打破。
“桑帕。”盛葳忽然开口,“我不是什么游客,也没有失忆。”
桑帕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仿佛早已等待多时:“我知道。”
这下轮到盛葳微微一怔。
“我们之间有着联系,”桑帕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我这里,能感觉到。”
是了,同源的血脉,即使相隔再远,流落再久,那份源自本能的共鸣依然存在。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桑帕对她有种破例的维护和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头人的责任,更有潜意识的亲近。
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讲这些故事,她坦诚道:“长白脚下,有个东北张家。”
他从她口中了解到自己这一支族人的遥远根源,以及这血脉背后承载的重要责任。
盛葳也从桑帕口中得到关于寨子后山禁地的传说和关于“山神长生”的古老歌谣。
“黎有问题,”盛葳提醒道,“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这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她补充道,“小心身上有凤凰的人。”
“我明白。”桑帕点点头,他管理寨子多年,并非对暗流毫无察觉。
天光未亮的清晨,盛葳收拾好行装,桑帕早就等在寨外的小径上,他沉默地送了她很长一段,直到两人停在巨大的老榕树下。
“这些天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桑帕。”
“就到这里吧。”盛葳看向他,晨光熹微中,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桑帕看着她,最终只说着:“保重。”
在她转身欲走的瞬间,桑帕忽然开口: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盛威停下脚步回头,晨雾中她的绿眸清亮如洗:“盛葳,盛开的盛,葳蕤的葳。”
——
而汪黎这边,他从最初的狂怒迅速被愚弄的狂怒和某种说不出的羞恼所取代。
他严重怀疑,她可能根本没有失忆!
那她看自己是不是像在看跳梁小丑?!该死!他立刻意识到,寨子也不再安全。
他立刻做出决定选择离开,像一条被激怒的疯犬,沿着出山的方向疾追而去。
盛葳经过一天的跋涉辗转,终于在夜幕时走到县镇。
为了安全起见,她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也知道汪黎那条毒蛇绝不会轻易放弃。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汪黎一路是不眠不休地狂追,凭借着自家人的情报网和追踪手段,得到她的线索。
“把里面清场,我要去亲自会会她。”
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撬开。
汪黎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走廊灯光。
那张漂亮的脸上只剩下山雨欲来的阴沉,身后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汪家人员。
“阿姐,”汪黎的声音带着寒意,一步步踏近,“这就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房间里,盛葳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意外或慌乱,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
“汪黎?我应该这样称呼你,对吗?”她清晰地猜出他的名字,赤裸裸地轻蔑道:
“我们彼此彼此,难道不是你先在我面前演起来的么?现在才想起要杀了我?”
“你闭嘴!”汪黎被她激得气血上涌。
她果然一直在演戏!把他当猴子耍!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撕碎那张冷静的脸!
两人二话不说,瞬间缠斗着,招招狠辣,房间内的物品在激烈打斗中碎裂飞溅。
汪黎一个刁钻的掌风袭向面门,盛葳疾步后退躲避,却忘了身后就是敞开的窗户。
“砰!”她腰侧猛地撞上窗户边缘,整个人失去重心,整个人惊呼着就向外倒去。
“盛葳!”一声嘶吼划破空气。
汪黎瞳孔骤缩,那一瞬间,什么愤怒、杀意、算计通通都被一种本能的恐慌淹没。
他几乎是下意识猛扑过去,长臂一捞,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拉拽回来。
惯性让两人一起相拥交叠着摔倒在地,汪黎喘着粗气,手臂还箍着她的腰,心头劫后余生的后怕还尚未成型,就僵在地上。
盛葳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门外,几个听到动静推门的汪家人员,好死不死地正巧目睹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不是,这对吗???
他们的头儿在跟那个女人激烈拥吻?!
汪黎直接大脑空白,震惊、错愕、甚至一丝荒谬的……悸动?让他完全忘记反应。
然而,这个吻更像是错觉。
下一秒,“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重甩在汪黎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嘴角都渗出血。
盛葳冷笑地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一字一句地戳人心窝:
“你不会以为我要感谢你吧?汪黎。”
“刚才你有绝佳的机会杀了我,换做是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推下去,但你没有……你背叛了你的家族,我已经赢了。”
“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你堵的住你手底下那些人的嘴吗?”她就是故意羞辱他。
她顿了顿,轻飘飘地补上最后一刀:
“顺便一提,和你接吻的感觉真不怎么样,恶心透了。”说完还嫌恶地擦了下嘴。
这番言行彻底击溃汪黎的心理防线。
被戏耍、被羞辱……种种情绪让他眼底冷得可怕,怒火与扭曲的兴奋同时在燃烧。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你找死!”他猛地欺身上前,双手死死钳制住她的肩膀,将盛葳狠狠抵在墙上。
盛葳刚想退开,但刚才后腰被撞得着实不轻,动作慢了半拍,就感到压迫感袭来。
“所有人!给我滚出去!!”他朝着门外暴戾吼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盛葳被他按在墙上,腰间的疼痛让她额头渗出冷汗,但却冲着他笑,妖异而疯狂:
“你以为我会死在你手里?做梦!你还不配,这世上唯一能杀死我的,只有我!”
她眼中狠色一闪,竟要打算咬舌自尽。
“你真是个疯女人,你敢!”
汪黎厉喝一声,那股恐慌再次袭来,情急之下想也没想,直接低头吻上去阻止她。
唇瓣相贴的瞬间,盛葳惊愕地睁大眼睛,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扣到墙上,覆盖下来的体温肆无忌惮地浸染着每一寸肌肤。
他的吻狂暴而深入,不出所料会得到她的反抗,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但他只是闷声承接她的撕咬,然后发狠地允吸反击。
刚才的吻他因为太过震惊还没来得及品味,此刻在血腥中才尝到极致堕落的美味。
气息往里反复地探索勾取,搅得盛葳忍不住吞淹,连意识也像被卷着拖拽进去。
直到她因为伤痛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失力下滑,汪黎随手捞托住她的囤瓣。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疯够狠,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总能被逼到失控的边缘。
原本只想阻止她,也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粉碎她可恨的清高,却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对立,忘记了任务……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又蛮横的念头:
好好吻她,占有她,让她彻底臣服。
“姐姐张嘴……张嘴好不好?”他含住唇瓣厮磨着哄劝,声音喑哑得可怕,挟着危险的温柔,“你乖一点……我亲轻些……”
他的吻技很好的,只是她肯顺从一些。
漫长的激吻结束,两人都已气息不稳。
他抵上她的额头,吐息几乎连在一起,“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还没玩够。”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盛葳大口喘着气,心脏不住地狂跳着。
“我就是无可救药,我就是个坏种,怎么,你要拯救我吗?我的救世主……”
他低头与她对视,连目光都带着刺,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充满厌恶的冷眸,心里总算生出一种扳回一城的畅快与餍足。
他指腹意味不明地蹭着她红肿的唇瓣:
“这个吻是还你的,顺便一提,和你接吻的滋味,倒是……不出所料的好呢。”
“恶心!”盛葳气得别开脸不想看他。
他却得逞般将她抱住,脸埋在她温热的颈侧里,低闷的笑声显得毛骨悚然:“你说得对,你赢了……难道我就输了吗?”
他抬起眼,语气狎昵又恶意:“你听见了吧?外面有人来了哦……是来找你的。”
“你想带走我,还不如现在杀了我,”盛葳声音冰冷,“我不想做疯狗的俘虏。”
他凑近她耳边低语,吐出的气息灼热:
“你不是说你赢了么?我自愿认输。”
“那么,我才是你的俘虏,姐姐……”
亲近的称呼被他叫得缠绵悱恻。
话音刚落——“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砸进来一个汪家人。
张九思和张慕尘如同煞神般冲了进来。
他们一得到暗线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却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他们的微微被陌生男人抵在墙上以占有的姿势拥抱着,两人衣衫凌乱,唇边染血。
而那个男人从她颈侧微微侧过脸,淡淡抬起一只眼皮,写着满满的挑衅和得意。
“放开她!”张慕尘的眼睛瞬间猩红,愤怒的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防线吞噬。
汪黎见状,知道大势已去。
他不甘地看了眼盛葳,突然泄愤般踩了她一脚,疼得她弯下腰,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个疯狗,干什么不好非要踩她一脚!
随即,他往后一掠,瞬间从敞开的窗户纵身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别追了!”盛葳忍着腰上和脚上的疼痛,急忙出声制止想要跳窗追击的张九思。
张九思硬生生止住脚步,和张慕尘一起围到盛葳身边,两人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
“微微!你怎么样?”张慕尘抱住她,看着她身上的狼狈,心疼得快要裂开。
他相信他的微微是好孩子,单纯得什么都不懂,一定是那个杂碎蛊惑她,强迫她!
张九思也气得脸黑,他不相信盛葳会自愿与汪家人做出那种事,这一定是他们的手段,定是对方企图轻薄她,想要羞辱她……
尽管两人在心中疯狂地找说法,但刚才的一幕,还是像一根毒刺,狠狠扎在心里。
张九思喊道:“治伤要紧,快走。”
张慕尘早已将她打横抱起夺门而出。
盛葳本就没休息,此刻更是显得疲惫,感受着熟悉的怀抱和力道,终于闭上眼睛。
此刻,她无力也无意去深想,汪黎亲她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想羞辱她?可惜,她不会让他如愿的,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嘴。
至于什么误会,她就更是没意识到。
她只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那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