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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给实体文学上堂课

    燕大学术报告厅,何凤山站在台上,新华社社长穆青和刘一民、校长丁石荪坐在台子一侧,下面的人能够完整看到四人的交流。

    穆青之所以过来,是想对何凤山做一下采访。

    何凤山双手扶着演讲台,讲起来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他谈论着自己当外交官的历史,从湘省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如何通过努力学习走到德国慕尼黑,最后成为了一名外交官。

    “我深切的明白,学习不只是靠个人的智力,还要靠个人的毅力。当你决定成功的时候,你才能成功。贫困家庭的孩子没有保障,我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跑,不浪费时间和金钱。

    我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一名外交官,我刚回国时是HUN省军阀何健的秘书。32年回国,我在何健身边待了三年。

    这三年里,我看到GMD高层纸醉金迷之时,我内心不禁升起疑问,食不果腹是真的存在吗?当然,我确信真的存在,可为什么这么多人视而不见。”

    何凤山在叙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顺带将自己做外交的经验夹杂在其中,有得意之时,也有失落之时、愤懑之时。

    在何凤山说话的间隙,穆青有时候会提问一句,不过目的大多是拓展何凤山的话题,而不是让对方回答问题。

    如果此时真的当一名咄咄逼人的记者,提问很容易打乱何凤山的节奏。

    “同学们,你们认为外交是什么?”

    下面的学生回答各种各样,何凤山说道:“外交不是一群人讲外交辞令,不是相互辩论,而是实力的比拼。你背后的国家有实力,哪怕你在会议室里坐着不说话,对方也会率先坐不住。要是你实力不够,纵使你嘴皮子磨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弱国无外交,这是历史留给我们的经验。同学们,很幸运,我看到我们的国家正在强大起来。或许在世界上,她经济体量还不大,军事力量还不强。但现在的中国,就是一个大国。英国敢因为马岛跟阿根廷开战,但它不会为了香江跟中国开战。

    他们在谈判桌上叫的再凶,最后还是得乖乖的把香江还给我们。

    是英国变了吗?是世界变得更热爱和平了吗?不!都不是!是中国变了。这世界从来没有变,不管我们承不承认,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听到何凤山的话,台下掌声如雷。刘一民和丁石荪、穆青三人也忍不住在旁边叫好。

    等何凤山讲完,各大高校的学生纷纷站起来提问。问题五花八门,何凤山回答起来游刃有余。

    【何大使,我想问一下,您作为一名老外交官,您对现在的外交官有什么想说的?】清华的学生抓住机会站了起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大陆,我并没有看懂。我相信,老外也没能看懂。我唯一比他们懂的地方在于,我是一名中国人,我了解中国人。

    所以我说不上什么建议,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作为外交官处理问题要灵活、遇到大事不要惊。”

    世界上很少有国家读得懂中国,等中国到了能让美国乖乖坐下来谈判时,西方人还是读不懂中国。

    穆青也向何凤山提问了好几个问题,等到穆青提问完。

    刘一民举起话筒说道:“何大使,您曾经是一名公派留学生,你想对现在的留学生说些什么?”

    “走出去,学知识;走回来,改国家!”何凤山大声地说道:“我是一名留学生,我知道作为一个落后国家的学生走到西方发达国家,会遭遇到何等的冲击。

    是从内到外,从思想到行事风格上的冲击。我们不得不承认,西方发展的比我早,经济比我们好,楼建的漂亮。所有留学生都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外国这么好,还要不要回国。

    同学们,我听说大陆是免费上大学,国家发补助。政府培养一名学生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公费留学又是一笔花费。我们走出去了,不回来了,像话吗?.”

    演讲结束之后,何凤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向台下,四人像老友一般闲聊,聊的是在奥地利救鱿太人的事情。

    演讲总共进行了四个小时,直到12点半才结束。本来准备的是两个小时,最后无奈将签售会的时间转移到了下午。

    中午,大家在燕大吃饭。何凤山不断地问着国内教育情况,丁石荪一一做答。

    下午,刘一民和何凤山共同参加了签售会,何凤山大约签售了两百本左右就体力不支。

    《上帝的签证》和《外交生涯四十年》此时在国内都是第一次售卖,引起了燕京各大高校学生的抢购。

    “大陆的学生真喜欢读书,在中国开签售会,作家得多想不开啊!”何曼礼看着排队的人群不得不发出感叹。

    美国签售是因为书不好卖,在中国这么多人根本签不过来。

    下午四点,签售会早早结束。

    何凤山第二天要去外交学院参加交流活动,外交学院跟何凤山的工作刚好对口。等燕大这边活动一结束,外院的人就将人给接走了。

    《青年夜话》录制节目的活动,等到7月1日上午才进行。

    两人的谈论内容跟之前聊过的差不多,刘一民深挖了一下何凤山在慕尼黑留学时发生的故事以及救鱿太人时的心理活动。

    节目一共录了一个小时,何凤山提及慕尼黑的留学生涯,几度哽咽。

    节目录制完之后,何凤山燕京之行彻底结束。刘一民邀请他去看了看人艺正在排练的《上帝的签证》,何凤山拉着刘一民的手说道:

    “我如今能有如此名气,全靠你的笔啊!”

    “不,全靠您做了这件事情。”

    “弗兰克跟我说,电影版本基本上可以确定交给他了?”

    “对,美西方导演拍摄的电影在西方无论是授权播放还是公映都便利许多。当然整个拍摄,我会严格监管。”刘一民顺便问道:

    “您想找个什么样的演员来演您?”

    “找个英俊的,伟岸的!”何凤山风趣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的洋学生,怎么?你不信?曼礼,找找我年轻时的照片。”

    “我信,肯定信。”刘一民连忙说道。

    何凤山这才满意地说道:“所以啊,必须找个英俊的,要不然,我可要写信骂你!”

    “行,您放心吧,绝对给您找一英俊的。”

    何凤山角色这一人选,刘一民也十分头疼,总不能也去找焦晃老爷子吧。何凤山当外交官的时候三十多岁,焦晃老爷子稍微有点老了。

    不过国内此时英俊且有演技的演员并不少,只要找,肯定能找得到。

    刘一民陪着何凤山和何曼礼走进人艺排练厅,指着上面的人说道:“这位是夏淳导演,另外一位.”

    “另外一位是朱导,也是您的妻子。”何曼礼接话道。

    “对。”

    舞台上,何凤山的表演者是杨力新,何凤山对杨力新的表现挺满意。但刘一民认为杨力新在电影里出现不太合适,相貌还行,但是气质不足。

    “同志们,何凤山先生过来看望大家!”刘一民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排练。

    夏淳和朱霖兴奋地走过来跟何凤山打招呼,并邀请何凤山给演员们讲讲课。

    何凤山当场给演员们讲了半个小时,其中大部分是对杨力新讲的,杨力新恨不得将何凤山讲的所有内容都给记下来。

    夏淳说道:“以前我们排戏,同志们会去采风,会去体验一下各种角色。但是外交官,我们就算是想去体验,也体验不了。你当面讲讲,对我们的工作起到很大的作用。”

    “夏导,朱导,哪里的话。不过看到这位小伙子演我的故事,倒是另有一番感受。”何凤山站起来跟杨力新合了一张影。

    其余的演员见状,顿时围了过来,要求拍张大合照。

    在排练厅参观完之后,刘一民带着他们去见了曹禹,晚上留两人在人艺观看了演出《天下第一楼》,何凤山心心念念的《雷雨》终究是没能上演。

    在燕京休养一天后,何凤山和何曼礼离开了大陆,前往欧洲参加交流会。

    此时《上帝的签证》和《外交生涯四十年》已经在全国各地的书店铺开,两本书摆在一起销售,不过《上帝的签证》明显要比《外交生涯四十年》要多。

    对于读者而言,《上帝的签证》是一部精彩的,但是《外交生涯四十年》这种纪传体更像是学术资料。

    除了一些能耐得住性子或者想做研究的人能看下去,普通读者是看不下去的。

    实体书最近销量一直往下走,但《上帝的签证》一经发售,各大书店门口围满了读者。

    《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韦君怡冲李书感慨道:“一民给实体文学出版上了一课啊,实体出版萎缩,但好作品不会萎缩。”

    看到这势头,各地的话剧团纷纷向人艺发来电报,想在当地排练《上帝的签证》,人艺当然是全部同意。

    7月初,各大高校开始陆续放假,热闹的燕大慢慢地沉寂了下去。

    文研所的受训老师忙着写论文,只需要偶尔过去讲上一两节课即可。

    7月4号,刘一民在燕京火车站接到了刘福庆和杨秀云,两人包里背了许多从老家带来的东西。如自家做的粉条、香油、花生油。

    “爹,娘,以后你们少带点,我们过年回来带的还没吃完。火车坐的时间长,带着太累。”刘一民心疼地说道。

    刘福庆和杨秀云的脖子被麻袋磨的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水。

    杨秀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点东西算啥,这是坐火车,又不用人背。以前背着东西走一天,也没觉得累!”

    “坐火车没遇到啥麻烦吧?”刘一民从杨秀云的手里将东西接过,差点因为太重没提起来。

    “遇到了一个小偷,偷了一车人,被警察给抓了。哦们旁边就有一个大嫂钱被偷了,小偷虽然被抓了,但是钱包早已经被他送了出去。

    大嫂急的掉眼泪,下火车后的路费和吃的钱都没了,你娘心疼她,给了人家十块钱。十块钱对咱不算啥,对别人可是能救命。”刘福庆说话的时候一脸警惕的望向四方,生怕再遇到小偷。

    “现在小偷有点多,出门在外是得注意。”

    看到刘一民的车,刘福庆和杨秀云像是看宝贝一样盯着瞧个不停:“好家伙,这比咱们县书记的车都好,小轿车啊!冬不冷,夏不热,老二有出息!”

    “爹,娘上车,咱们回家。”刘一民将东西塞进了后备箱。

    杨秀云迫不及待地坐到车上:“行,回家。两个小家伙长高没有?也不知道还跟我亲不亲!”

    “肯定长高了,小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咱们霖霖和老二的个子都不低,两个小家伙将来也不会矮。”刘福庆乐呵地瞅着燕京,感叹燕京也不一样了。

    到了四合院刚停住车,两人迫不及待地朝着院里喊了起来,刘雨和刘林听到后,也慌忙往外走。

    四人在垂花门前亲昵地抱在一起,刘福庆和杨秀云快速从口袋里掏出零食递给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喊“爷爷”、“奶奶”。

    “杨姨,刘叔,一路上累了吧,赶紧喝口茶。”喜梅笑着将茶端到了石桌上:“冰箱里有西瓜,我这就去拿!”

    刘一民去拿来湿毛巾,让刘福庆和杨秀云擦一擦额头上的汗。

    两人啥都不顾,坐在银杏树下一个劲儿地逗着两个小家伙。刘一民又让喜梅去做饭,估计他们在火车上也不舍得买饭吃,只是吃自己带的干粮。

    老一辈子人节俭习惯了,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想总是花“冤枉钱”。

    喜梅做好饭后,朱霖也下班回来了。

    “爸妈,你们先休息休息,抱着他们两个太累。”朱霖说道。

    “没事儿,霖霖,一点都不累。是不是小雨?奶奶一点都不累。”杨秀云笑着用脑袋蹭刘雨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朱霖也没办法,只能先喊着吃饭。

    吃饭的时候,刘福庆和杨秀云讲着家里发生的事情,村里人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炒货厂一个月要卖出去将近五十万的货,大家都跑到炒货厂打工去了。

    “就我跟你爹,我们俩人除了伺候地之外,啥事儿都不干。”

    刘福庆说道:“我跟你娘都胖了。”

    “胖了吗?没有吧?”刘一民打量了一下。

    朱霖说道:“爸妈,你们呀应该多休息休息,不要总觉得没事干就难受。”

    “老了,闲不下来。人呀不干活就跟二溜子差不多。”杨秀云笑道。

    吃完饭,杨秀云和刘福庆实在是困了。喜梅给他们烧了壶热水,让他们泡泡脚再睡。

    杨秀云当即问起喜梅的婚事,当知道喜梅要结婚了,杨秀云喜上眉梢:“好,大姑娘了,就该结婚了。到时候,我跟你叔去你家吃席。”

    “好,叔,姨,我就盼着你们去呢!”喜梅感觉到水温差不多了,于是靠在门框上跟杨秀云拉起了家常。

    杨秀云和刘福庆睡到下午三点才醒,醒来后就抱着两个小家伙出去玩,他们还给梁大妈带了香油。

    喜梅看着离去的背影说道:“杨姨和刘叔可真够热心。”

    “哈哈哈,老一辈人很多事情不懂,但他们懂人情往来。我爸妈在燕京也不认识谁,就跟梁大妈聊得来。”刘一民理解杨秀云和刘福庆的做法。

    “嗯,刘教授,我去给刘雨和刘林抹点花露水。”

    喜梅正准备进屋,刘一民叫住了喜梅,让她这阵子不用上班了,回去赶紧准备婚事。

    “刘教授,我能照看得过来。”喜梅连忙说道。

    “回去吧,我爸妈来了,我也不用上班,家里人手够。你呢,安安心心准备婚礼,再给你放个带薪婚假,这个暑假都不用上班了。”刘一民笑道。

    两个小年轻刚结婚,喜梅再天天住在这里也不合适,索性放假让他们度个蜜月。

    “你跟向东要是想出去玩儿,跟我们一块去北戴河也行,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你们两个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这算是福利。”

    “刘教授我.”喜梅激动地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赶紧去吧,抹完花露水就回去吧!”

    “我晚上再回去,我还想跟杨姨聊会儿天。”喜梅给刘一民鞠了一躬,走进屋里拿起花露水就追了出去。

    下午,刘一民坐在屋里,开始写起了《猪仔》。这本刘一民以两兄弟的经历为主线,讲述两个闽省渔民因为天灾导致家庭破产,为了找活路,他们用最后的钱买了两张去南洋的船票,却不料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艘葡萄牙籍的船根本不是去南洋,而是去往古巴。无数的中国劳工被骗上船后就被关押在甲板之下,他们两人在这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中国人,有因为赌博破产的,也有因为吃上官司想要逃命的,更有幸存的太平天国士兵.他们此时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猪仔。

    轮船从中国出发前往古巴,一路上劳工遭到非人的对待,饥饿、疾病、死亡如影随形,在这条航线上,无数的劳工在死亡后被抛尸大海。

    在风高浪急的太平洋上,扔下去一个人掀不起一丝波澜。

    死去的劳工只有海里的鲨鱼在意,几十只鲨鱼跟在轮船后面,只为了抢夺船上扔下来的美味

    经历过长达两个月的航行,一条船上的劳工至少死亡三分之一。再强壮的中国人,等到了古巴也只剩下皮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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