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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准备

不爽归不爽,最终,埃尔梅罗二世将自己收集的关于圣杯战争的所有资料交给了格兰尼。正如他说的,如果召唤出了什么岔子,丢脸的可是他。

    笑眯眯地接过资料,格兰妮将游戏手柄还给埃尔梅罗二世,直接翻看起来。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然作为魔术师的水平很一般,但是作为讲师他的教学水平确实出类拔萃,资料非常详尽,重点地方还有专门标注。期间她还打了个电话回宅邸,发现莱妮丝还没有回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资料,格兰尼的精神有一丝恍惚。周围的景色似乎变了,变得陌生。

    “……我绝不回头,我绝不从你身旁离去,除非死亡将我带走。”黑夜中,少女的神情坚定,向对面的男人诉说着自己的决心,男人的身后是高大坚固的城墙。格兰尼疑惑着,看不清少女的面容,也看不清她对面的男人。

    画面随之变换,少女已成妇人,大腹便便的她用自己的长发编织着什么,唇角带着幸福的微笑。那是多么奇特的编法,格兰尼看着她翻动的手指有些着迷。许久,妇人编成了护身符,接着一串奇怪的发音从妇人的口中逸出,最后她亲吻了护身符,将其交给推门而入的丈夫,就是当初的那名男人。精灵的祝福语,明明听不懂,但每个音节格兰尼都记在心中。

    画面再度转换,妇人在晨曦的犬吠声中送走了丈夫,她恳求他带上最好的武器,但他只是笑着安抚她,并未听从。不知过了多久,坐立难安的妇人不经意间看到男人遗落的护身符,她惊慌地拿起,追了出去。她跑啊跑啊,最终只看到一片血色。混乱中,她抽出了短刀——

    唔,格兰尼猛地惊醒,原来是梦啊。外面,天色已经暗沉。她支起身子,发现身上盖着薄毯,刚才看过的资料还在桌上。那是记忆吗?为何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在看待?究竟是我自己,还是遥远过去的那个她?抚着额头,格兰尼有些茫然。

    “嗯,做了噩梦?”埃尔梅罗二世依旧玩着游戏,“刚才一直胡言乱语。”然后他就发觉格兰尼直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呆滞。忽然间,他觉得这样的表情挺有趣。天,一定是昏头了。

    “该吃晚饭了吧。”格兰尼突然冒出来一句,“作为主人你是不是该弄点晚饭。”不过怎么看这个抱着一堆零食的宅男都不太靠谱。果然,听到她的话,埃尔梅罗二世直接甩了袋零食给她。“喝的冰箱里自己拿。”接住薯片,格兰尼再度扶额。在挖掘了冰箱和厨房一通后,她悲催地发现,这个男人果然是宅男,家里完全没有做料理的材料。对此,二世的解释是,反正我也不会弄,准备那些干什么。

    于是,在某个美食为重的赏金猎人使用蛮力的情况下,埃尔梅罗二世直接被拖出家门,目的地超市。看着在生鲜区挑挑拣拣的格兰尼,埃尔梅罗二世不禁感慨,自己这一生都载在阿其波卢德家的手上了。

    “你居然会做饭。”被勒令不许打游戏的二世有些奇怪地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人。

    “我可是整天到处跑的,当然得自己做了。”格兰尼刷刷刷地洗菜、切菜,嗯,还是做中餐吧。“那种地方,可没有什么餐馆,更加不会有零食。填饱肚子第一位,但是味道也是不容忽视的,不然一整天心情都会很糟糕哪。”看了眼在旁边傻站着的男人,格兰尼丢了个苹果给他。“魔术师必须有好的身体。”

    不多时,一份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了餐桌,让人不禁食指大动。吃着美食,埃尔梅罗二世觉得确实心情有变好的趋势。“难道你就是专门来看资料,顺带做饭的?”怎么看目的都不单纯。

    笑了下,格兰尼也没有掩饰。“给我说点莱妮丝的事情。”

    埃尔梅罗二世挑挑眉:“我知道的,你应该也能找到相关的资料吧,赏金猎人的情报网可不容小觑。”

    “我还以为,”格兰尼打了个手势,“你们比较亲近,嗯,这是我的感觉。”

    “说吧,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埃尔梅罗二世不耐烦地挥挥手,“别说想拉我一起参加圣杯战争。”

    “诶,居然被看穿了啊。”格兰尼凑到二世面前,正对着他墨绿色的瞳孔。“果然分析能力很强嘛。”

    “奉承我也没用,何况你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埃尔梅罗二世皱着眉。

    “不考虑吗?韦伯你也有愿望吧?魔术上更进一层?”格兰尼直接叫着他的名字,“冬木的‘大圣杯’可是能让魔术师到达‘根源’的媒介。”

    “那你呢,也是想到达‘根源’?”埃尔梅罗二世反问。

    耸耸肩,格兰尼摇了摇头:“我对于‘根源’毫无兴趣,我只是想要到达英灵殿。”

    啪——埃尔梅罗二世直接拍在餐桌上,站起身:“你疯了,英灵殿是游离于世界与时间轴之外的,人类根本无法到达那里。”

    “啊哈,就是疯了呢。”格兰尼依旧直直地看着他,“韦伯,你愿不愿意帮助一个疯子?”

    那样执着的眼神,令埃尔梅罗二世觉得刺眼。理智告诉他,不再搭理这个女人比较好。但是,他想起来了11年前的自己,不也是以这种眼神想要得到周围的人认可吗?他坐下,闭上眼。或许从一开始拿给她资料,自己就默认了这种疯狂吧。该死,魔术师都是疯子!

    “召唤需要触媒,也就是圣遗物,不然随机选出的英灵品质可能较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然,为什么会又想起那个Servant了。

    格兰尼取出自己的短刀,轻抚刀身:“这个就是,Gearrasgian。”在她拿到短刀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把短刀是属于他的。

    埃尔梅罗二世皱着眉看着那柄短刀,Gearrasgian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召唤?虽然现在出现了预兆之痕,但是圣杯汲取的能量或许还不足以打开通道。”

    “应该是可以的,我能感受到预兆之痕上附加的魔力波段,看来冬木的大圣杯也开始疯狂了呢。”格兰尼站起身,“还有些东西必须要准备,十天后的凌晨5点,我将在阿其波卢德家的法阵上召唤Servant。”

    第二天,格兰尼拉着莱妮丝一起去逛街,姐妹俩就像普通人那样渡过了一整天。当埃尔梅罗二世被请到阿其波卢德家宅邸吃晚餐的时候,看着起居室那犹如大战过后扫荡的战利品,眼角不禁抽搐起来。女人果然很可怕。

    第三天,格兰尼陪同莱妮丝处理了家族事务。有着王冠魔术师在场,果然有些老顽固也变得好说话了。当然,看着莱妮丝和那些老家伙们周旋得游刃有余,格兰尼还是有一些心疼。这样的妹妹,本该无忧无虑才是。不,生在魔术师家族,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一种奢望吧。在那之后,她把自己这些年的大部分积蓄交给了莱妮丝。看着妹妹吃惊地瞪着上面的数字,她的心情有些微妙,这些应该足够偿还阿其波卢德家一半的债务了吧。

    “姐姐,这些年你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与预期有些相反,莱妮丝非常生气地不予接受,“姐姐当年究竟为什么离开!”

    她却沉默了。该告诉莱妮丝吗?“莱妮丝,有些事情,不用去追究了。”

    “可是姐姐,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不是吗?”莱妮丝却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在魔术师家族,亲情什么的真的那么重要吗?”格兰尼抱住妹妹,柔声道,“我的莱妮丝,这样就很好。不要去看清,这些东西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姐姐,你是不是又想要去做什么了?”莱妮丝的声音闷闷地,“别离开我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赞这份敏锐的直觉,格兰尼最终还是把准备召唤Servant的事情告诉了她,换来了她长久的沉默。

    第四天开始,格兰尼要么去时计塔,要么就不知所踪,但依旧保证每天陪同莱妮丝就餐。只是姐妹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连偶尔来宅邸的埃尔梅罗二世都有所察觉。虽然姐妹俩都一副平时的表现,但是似乎有什么无形的隔阂在她们中间。或许,11年的分别,早已造就了这种隔阂。

    最后一晚,格兰尼吃过晚饭后,就回到房间。用短刀割下一缕长发,按照梦境中的手法编织着护身符。随着魔力的消耗,她感到魔术回路又开始发生异常。打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她将这种异常强行压了下去。完成后,她按照妇人所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精灵的祝福,最后亲吻了护身符。这样,筹码就差不多了吧。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格兰尼起身去开门。意料之中,门外站着莱妮丝。

    莱妮丝进门后,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姐姐,你还是去还了那些债务啊。”她抱着枕头,嘟嘟囔囔,“为什么姐姐你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呢。”她叹了口气,“连哥哥都支持你,我这个家主可真没地位。”她露出了一个瘪瘪的笑容。

    抚摸着莱妮丝金色的长发,格兰尼只是笑笑。

    “呐,休息一会吧。”莱妮丝朝着格兰尼怀中拱了拱,就像小时候一样。“等凌晨我还要看姐姐召唤Servant,可不许召唤出什么差劲的英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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