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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位Master

“我可以相信你将姐姐交给你吗?你能够保证作为她的骑士奋战到最后吗?”金发的少女在交谈的最后这么向英灵发问。

    对此,迪卢木多只是点了点头:“我发誓。”

    似乎是安心了,金发少女昂着头从他身旁走过。“对了,还有个问题。”少女停下脚步,有些好奇地回过头,“为什么你从来不说姐姐的名字?我记得曾经你对前一任家主的称呼是肯尼斯大人吧。”

    为什么……直到金发少女离开,迪卢木多一直沉默着。是啊,究竟为什么呢。潜意识里,不想说那个名字,每次话到嘴边,却只说出Master,因为那是和她一样的名字。他勾了勾嘴角,不光是名字,他甚至在Master身上经常看到她的影子。眼神略微黯了下,他不再去想。

    阁楼上,格兰尼垫着脚,站在一叠书上,该死,就差一点了。诶?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直接拿走了她的目标。“啊啊,不公平!”她站在书堆上,回头看向自家Servant,居然这样子都没他高!“迪尔,作弊!”她恨恨地接过自家Servant递过来的书,跳下被她踩在脚下的书堆。

    “Master,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可以搬个椅子的。”看了眼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Master,迪卢木多有些无奈。

    “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啊!”格兰尼嘀咕着,直接在地板上坐下来,翻开书本。“嗯哼,找到了,果然在这本书上。”格兰尼说着,手指在书页上的图片点了点。“原来这么值钱啊,看来可以换点好东西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站起身,“Forhaid!迪尔,我们去赚一票吧。”

    (注:传说中迪卢木多的战号是Forhaid,两个意思:plunders和ravages,意即打劫、掠夺、蹂躏、破坏……)

    叹了口气,迪卢木多脸上无奈的表情更甚:“Master,你真的对我没有什么不满吗。”

    “不,完全没有。”格兰尼拍拍衣裙,转了个圈,笑眯眯地看着自家Servant,“迪尔你太严肃了,这样不好。”她笑着跑出去,“叫上莱妮丝,带她去见见世面。”

    马车的车轮碾过古旧的街道,莱妮丝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有些奇怪。“没想到,伦敦还有这种地方。”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车窗上,带起一阵雾气,模糊了外面的视线。“进入结界了么?”她好奇地看着,“那么这马车……”

    “啊,当然是专属的。这个结界可是存在了很久的,比五位魔法使存在的年代还久呢。”格兰尼坐在莱妮丝旁边,翻看着手中的本子,这次的好东西看起来真不少。“迪尔,看到这个没有,记住这个东西。”她将一页带图片的清单放到对面的Servant面前,“如果看到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发现迪卢木多表情有些怪异,莱妮丝也凑过去看了下图片和清单,然后就产生了和迪卢木多一样的神情。“姐姐,这个——”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回位子,同情地看了迪卢木多一眼。“姐姐,这些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这些可是传说级的,但是我一直没找到过。”格兰尼眼睛闪闪发亮,“没想到真的有诶,太棒了!”她握紧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可是,姐姐,难道不是应该采购些魔术材料么?”莱妮丝指着别的清单,“姐姐你不需要准备么?我可是听说了的,那位魔法使的来访。”

    “材料当然要准备了,但是美食一样必不可少,不然的话心情会变糟糕的。”格兰尼挥挥手,“我可是从老头子那敲了一笔,不花掉太对不起自己了。迪尔,记住哦,这些食材一定要找到,谁抢就揍谁。”她握住自家Servant的手,非常认真地说着。

    仔细看了下自家Master的神情,迪卢木多发现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好吧,既然这是Master的要求。”然后他反省了下,觉得还是圣杯战争早点开始的好,不然不知道这位Master还要怎么折腾。

    格兰尼松开手,坐回去,然后翻出一张清单给莱妮丝看:“这些很适合你哦,莱妮丝,防御型的魔术礼装。”

    莱妮丝认真看了下,最后指了指上面的标价:“这是什么货币?”

    “黑市特殊货币,这种货币中蕴含了很高的魔术能量,奢侈点可以直接在大型魔术中使用。当然啦,没有这种货币的话也可以直接以物易物。”格兰尼继续翻看着别的清单,“你要是看中什么只管买哦,姐姐我的存货可是很多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黑色的蔷薇图样的戒指,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笃笃的叩击声在车门上响起。

    这个黑市布置得有如凯尔特神话中描述的情景,面前是高耸的城墙,参天的大树,绿草如茵。明明是结界,仰望却能看到蓝天白云。莱妮丝有些惊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此时的她真正像一个少女一般。

    “请出示通行证。”城门口,有守卫拦住他们。仔细看看,这些守卫似乎模样都很相似。莱妮丝想起之前格兰尼说过的,这些守卫都是炼金制造的人造人。

    格兰尼举起左手,向守卫出示了那枚黑色的戒指,随即就被放行。“一枚戒指可供三人进出。”格兰尼向莱妮丝解释着,“还有其他的通行证,人数也会有所区别,不过最常见的还是那种挂坠。”她指了指走过的一个人耳朵上戴的东西,“那种是单人的。”

    莱妮丝有些奇怪:“既然这里存在了这么久,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家族的记载中也没有出现过?”

    “这个世界未被记载的东西太多啦,没什么奇怪的。”格兰尼不以为意,“当然啦,一般的魔术师确实不知道这个市场的存在。不过对于赏金猎人嘛,这里可是很好的交易地。”她边走边解释着。“迪尔,怎么了?”她有些纳闷地看向自家Servant,对方表情异常严肃。

    “Master没有感觉吗?”迪卢木多看向一个方向,“相斥的感觉。”

    “嗯啊,从进入结界就发现了。”格兰尼挥挥手,“预兆之痕的魔力波动,不过对方还不是Master,只需要多注意点就行。”她翻了下手中的清单,“我们先去找美食吧!”不容分说地拉着莱妮丝往那个方向走去,迪卢木多叹了口气快步跟上,从来没有遇到对敌人这么不上心的Master,即使只是潜在的敌人。

    “咦,小公主,好久不见啊。”欣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人影蹿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扑到格兰尼身上。迪卢木多手一伸,拽过自家Master和莱妮丝护在身后。来人扑了个空,眯眼看向黑发的男人。“哟,这位小哥,身手不错嘛。不过不像是魔术师呢。”

    “嗯?你怎么在这里?”格兰尼拉着莱妮丝从迪卢木多身后走出来,“不是接了个大单吗?”她向莱妮丝介绍道,“这家伙也是个赏金猎人。”

    暗红头发的男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笑眯眯地看向莱妮丝。“你妹妹?真是可爱又迷人。”他向格兰尼确认着,见到后者点了点头。

    “谢谢。”莱妮丝微笑得体地回应。

    男人斜睨着迪卢木多:“你男人?”好怪异的感觉。

    “嗯啊。”格兰尼倒是没有否认,“怎么样,比你帅吧!”她笑着和迪卢木多站在一起,仿佛刻意炫耀的样子。

    “啊啊,那样我岂不是没机会了?”男人笑嘻嘻地调笑着,看着出奇般配的两人,眼神微黯。“你倒没把韦伯带来啊,我还怪想念那位老同学的。”

    “韦伯那家伙,是属于莱妮丝的,我可不敢带着他。”格兰尼走近男人,和善地笑着,眼中精光一闪。

    砰——男人徒手接住格兰尼的短刀,不,确切地说,在他的双手上有一层类似雾水般的气体存在。一击不中,格兰尼向后跳开,短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双脚一蹬地,猛地向男人攻过去。男人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压低身体,正面对抗。却不料,格兰尼半途中身体一腾空,直接从他左肩处略过,短刀反手往他心脏处刺去。刹那间,男人的左臂关节反常规地扭曲,一拳砸向格兰尼面门。啐了一声,格兰尼脚一蹬,和男人的左拳撞在一起,借势跳开,收起短刀。

    “不打了?”男人随意地站着,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太费事。”格兰尼耸耸肩,走到男人面前,凑近。“奥斯卡,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看到对方摇了摇头,“迪尔,给我把他捉住!”她笑眯眯地命令道。

    “啊,大庭广众你要干嘛!”奥斯卡故作惊恐地看着格兰尼拉起他的衣袖,仔细观察着。可惜被那个黑发男人制服住,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至于偶尔走过的人,对此见怪不怪,完全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

    迪卢木多倒是不觉得Master的命令有什么,刚才的感觉就来自这个男人,原来Master还是介意的。莱妮丝有些不明白姐姐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她看到男人右肘关节内侧不自然的红痕时,才领悟过来。格兰尼放下手,皱着眉头,示意自家Servant也松手。果然是这样,她有些烦恼地看着奥斯卡。“我问你,你有什么非常想实现的愿望吗?”

    奥斯卡整理好衣服,一脸不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预兆之痕。”格兰尼冷冷地说着,“我在考虑是不是该现在就杀了你。”她不介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杀气。

    仔细观察了下,奥斯卡发现格兰尼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严肃起来。“什么预兆之痕?”他看着自己的右手肘关节内侧,“就是这个?我还以为只是擦伤。”他挑挑眉。

    “Master,怎么处理?”迪卢木多淡淡问道,却发现格兰尼向他打了个不要行动的手势。

    “诶,你为什么叫她Master?”奥斯卡的眼神有一些奇异,还是轻佻地问道。

    “告诉我,奥斯卡·巴瑟梅罗,你有什么愿望?”格兰尼将莱妮丝护在身后,冷漠地说道,“然后我也该考虑怎么对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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