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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aster

格兰尼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房子。“看来就是这里了。”她打量着欧风的二层小楼,拿出钥匙开启大门。

    进入大门后,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所有的花草都经过了精心修剪,即使冬季也保持着良好的造型,可以看出,原主人对这里还是很用心的。格兰尼随后打开屋门,脱下鞋直接走了进去。屋内很干净,没有堆积如山的灰尘,连家具上都是纤尘不染。

    “迪尔,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格兰尼回过头,笑着对迪卢木多说。

    迪卢木多愣了下,Master刚才的那句话,又让他想起了过去。曾经,在都柏洛森林中,面对他收拾出来的简易小屋,妻子却是扬起笑脸,衷心地对他说,『迪尔,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微微摇了摇头,他四处看了看。“格兰尼,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并非灵脉之地,也没有任何防护,附近都是居民区,似乎不太适合作为据点。

    “因为这里足够普通啊。”格兰尼抚摸着墙壁,“很像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她歪着头看向迪卢木多,“和你的期待有出入?我可是很喜欢呢。”

    迪卢木多放下手中的行李,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作为魔术师的据点,有些难度。”

    “完全没有那种事。”格兰尼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很满意里面的食材,果然请原主人预先准备好是正确的。“迪尔,一起吃晚餐吧,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迪卢木多靠在厨房门上,看着他的Master在那里忙碌着,那种不真实的恍惚感,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参加什么圣杯战争,而是又回到了曾经的岁月。想了想,他转过身,准备去把行李放好。

    砰——餐盘在地上摔得粉碎,格兰尼有些怔忪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没发现她的Servant已经闪到身边,一脸担忧。

    “格兰尼,果然不太好么?”迪卢木多看着她,微微蹙眉。不是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只是明白她不愿意在人前显露出软弱。将魔术回路移植给别人,没有修整好又到爱因兹贝伦城,怎么看对身体的负担都很大。他拉过格兰尼的右手,将袖子推高,眼神一暗。

    原本纤细的手臂上,缠绕着写满了符文的绷带,而此时,已经有点点鲜血渗出。察觉到手臂异常的颤抖,迪卢木多一把将格兰尼抱起。“卧室在哪里?”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

    指了指楼上,格兰尼没有作声,她不明白自己的Servant在生什么气。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找到卧室,迪卢木多将格兰尼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小心地解开右臂上缠绕的绷带。格兰尼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又将话咽了回去。直觉告诉她,现在还是不要去触怒他比较好。

    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交错的伤口。只是,那不是外部造成的伤口,更像是从身体内部造成的。这样的认知让迪卢木多蹙眉。“是因为剥离了魔术刻印么?”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绷带上面的符文,他是认识的,绝对不是治疗用的,而是压制、封印。

    “习惯了就好。”格兰尼不是很在意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两粒……一共五粒颜色各异的药丸,她握在左手,口中低吟着咒语,然后将产生的粉末慢慢撒在伤口上。整个过程,她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当药粉融入伤口之后,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然后伤口不再流血,只是那状态看了依旧让人头皮发麻。“你不是已经知道我这样的人是怎么来的么,为什么要为这具身体生气呢。”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她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着。“一代一代,这些刻印越来越多,与其说是作为魔术师的积累,不如说是对身体术式的封印。”她由坐姿改为跪姿。

    迪卢木多握紧拳头,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说出对这种伤口这种疼痛习以为常的话。“为什么——”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他下面的话。

    双手慢慢掰开迪卢木多握紧的拳头,格兰尼轻轻地说:“那些画像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漫长的岁月,即使记忆不能全部传承下来,我也知道,我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明是人类的身体,却有着一个横跨千年的灵魂,这也是她将自己的内心封闭的原因吧。“我只有过去,没有未来。”是的,没有未来。她垂下头,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迪卢木多捧住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应该是开朗的,明媚的,被呵护的,像阳光一般,即使偶尔闹别扭使小性子,也只会为你的娇俏增色。这样的话,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格兰尼,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么?虽然只是猜测,但是那样的真相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宁愿她如书中一般,最终平静地走完一生。至少那样,他还能安慰自己,没有他在,她一样过得很好。

    格兰尼看着他,依旧无法理解自家Servant的感情。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她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连她自己对最久远的过去都没有印象了,他又怎么可能了解呢。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呵呵,亲爱的格兰尼。”手机中传来嘉汶的声音,“我很愉快地告诉你,圣杯战争开启了。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呢,希望你能够活得久一点。”

    挂上电话,格兰尼摇了摇头。“迪尔,我们别再争了,说不定哪天就不能这样聊天了。”她似乎想让气氛缓和下,说出的话让自己也皱了皱眉。“真是的,越说越糟。”她看着迪卢木多,“虽然我很想说,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存方式,但是——”

    回应她的是一个有力的拥抱,温暖且安心。“我会守卫你,保护你。”所以请你,像曾经那样把一切都交给我,可以么?

    “迪尔,那个,我是真的肚子饿了。”格兰尼被迪卢木多抱在怀里,许久才闷声说道,“如果你再不让我去做饭的话,你的Master估计会成为饿死的第一人,这样失败可是太糟糕了。还是说,你准备做给我吃?”

    “啊,如果是Master的命令,也未尝不可。”迪卢木多松开手,换上略微轻松的语调。

    “真的假的?”格兰尼一副你骗人的表情,嘟着嘴巴。

    “都这么说了,那请你拭目以待吧。”迪卢木多温柔地笑着。

    他们对视着,谁也不愿去深究,谁也不敢去深究,因为那个答案是他们都不想去触碰的。

    另一边,远坂凛在医院中见到了间桐樱。“樱,到底发生了什么?”凛严肃地问道。

    樱虚弱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她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怎么会?”凛诧异地看着她,“你应该已经做好准备的,至少应该知道召唤出了怎样的Servant。”她突然顿住,“樱,为什么没有令咒?难道Servant已经死亡了?”怎么可能!刚刚接到教会传来的消息,七名Servant全部被召唤,而樱是在她回冬木之前就已经昏迷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慎二呢?”樱昏迷才醒,都没见慎二出现,太奇怪了。

    樱依旧摇了摇头。“我记得自己召唤出了Servant,但是是什么样的Servant完全没有印象。”她顿了顿,“我只是有种感觉,令咒的消失和哥哥的失踪有关。”

    看着依旧很虚弱的樱,凛关照她好好休息。看着樱昏睡过去,凛走出了医院。

    “怎么样?”等在外面的卫宫士郎关切地问。

    凛摇了摇头:“樱居然什么都不记得,慎二也失踪了,这太奇怪了。而且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身体检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那么昏迷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魔术造成的。”

    士郎略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慎二的话会不会去了朋友家呢?”

    凛斜睨着他:“都已经确认过了,自从樱昏迷,就没有人再见过慎二。”

    “难道是慎二做的?”士郎自己否认了这个结论,“如果是慎二做的,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而且,从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慎二和樱的关系已经融洽多了。

    “现在的关键是令咒为什么消失了。”凛托着下巴沉吟着。“士郎,你还记得上一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吗?”

    士郎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樱召唤出了Caster,这一切都是Caster做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凛眯起眼睛,“樱的Servant只可能是Caster,Assassin或Berserker中的一个。樱的情况,很像是和自己的Servant解除了契约,还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制造这起事故的家伙一定还会出手的。”不管是别的魔术师还是Caster,都有些棘手了。

    “那么,我们要不要告诉别人?”士郎问道。

    凛想了想:“即使我们不说,他们也会知道的,不如就先告诉他们好了。说起来,是这次的监督者把樱送来医院的,证明教会已经默认了现在的状况。”难道是受曾经的影响,为什么她对于教会的那位监督者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士郎,你相信格兰尼的话么?”

    士郎愣了下,沉默了几秒。“虽然她的做法让我不舒服,但是我觉得她还是可以信赖的,她的眼睛没有说谎。”

    是这样么?凛依旧沉思着,她总觉得格兰尼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甚至重要到可以左右这次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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