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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Assassin

被迪卢木多抱在怀里往战斗的方向疾驰而去,格兰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为什么,这个第一次出现的魔力波动,让她有一丝熟悉的恶寒感?压下心头的疑惑,她深吸了口气。“迪尔,能看清吗?”即使在视野良好的高处,以人类的视力只能看到隐约的光亮,何况还是在高速移动状态下。

    “是Rider没错,他的Master已经张开了结界。”听到格兰尼的问话,迪卢木多以Servant特有的超常视力看清远方,点了点头。“他战斗的对象,似乎不是Servant,看起来像是召唤出来的魔物。”

    “魔物?是像你曾经遇到过的海魔一类的恶魔?”格兰尼的神经紧绷起来。如果真是那样,就太糟糕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Caster召唤出了巨大的海魔,最终是靠骑士王的对城宝具才得以消灭。她回想了下,这次圣杯战争目前已知Servant的宝具,绝大多数都是对人宝具,Saber的宝具中有着对军宝具,至于其他人或许也有隐藏宝具。

    宝具,即是在英灵的传说里被称颂的武装,是Servant的最终武装,也被称为尊贵的幻想(NoblePhantasm)。宝具通常也是没有实体的,它会随着Servant的意愿而实体化,是物质化的奇迹,是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是Servant的武装、象征、绝招。宝具基本上都是剑、弓、枪之类的攻击武器,但也有盾、戒指、王冠等辅助性质的物件。宝具可能是优良的武器,也可能是某种技能。

    宝具可分为单兵作战用的对人宝具,团体作战用的对军宝具,以及一击终结的对城宝具三种。另外,也有些宝具是较特殊的种类,像第五次圣杯战争中Caster的宝具“破除万法之符”是针对魔术而存在的对魔术宝具,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开天辟地乖离之星”是威力足以切开世界的对界宝具,还有骑士王的Avalon为结界宝具,那是连五大魔法也无法触及的最强守护宝具。

    “不,不是恶魔。”迪卢木多的话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幻觉一般,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停一下!”格兰尼突然说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站定,看了看四周。

    “格兰尼,怎么了?”迪卢木多有些奇怪,这里离战斗地点大概还有三公里,已经能感受到强大的魔力冲击。“是准备观望么?”已经到了郊外,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用来观察确实可以。但是由于没有遮挡,要防御也有些困难。

    “迪尔,那两颗树,你不觉得奇怪么?”格兰尼指着右手边,“怎么看都不自然。”

    “树?”迪卢木多皱眉看向格兰尼指着的方向,“这里根本没有树,就是光秃秃的山丘。”从他的感知里,也未发现任何魔力波动。

    诶?格兰尼奇怪地看着他,难道只有自己能看到?她走上前两步,手抚上树干,坚硬粗糙的木质感。“看不到么?”

    “格兰尼——”迪卢木多的手落了个空,他的Master犹如水波一般荡漾着消散了,而他的手却被反弹。可恶,是结界!还是阻止灵体进入的结界!“Gae·Dearg(破魔的红蔷薇)!”随着他的一声低吼,红色长枪划过空中,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那是能够切断各种魔力的必杀的“宝具杀手”,虽然破坏力平平,但是却能构成相当大的威胁。

    轰隆——像是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响彻夜空,但是结界丝毫未受影响。已经完成的术式么?他咬着牙,长剑出现在他手中。“迪尔,住手!”精神意识里响起了格兰尼的声音。

    “格兰尼,你没事吧?”迪卢木多急切地问道,“别担心,我很快就能破开结界的。”

    “不行!不能使用宝具!”格兰尼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个结界是虚幻的!难道你没发现,直到现在也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吗?”

    “虚幻的?那你现在在哪里?”迪卢木多冷静下来,状况确实如格兰尼所说,即使刚才的一击,也没有让他察觉到一丝魔力。“可是这个结界是确实存在的。”

    格兰尼似乎叹了口气:“没错,在另一个位面确实存在,但是在我们的空间只是虚幻的,并且有多个单向入口。比如我们在郊外遇到了,而别人可能是在房屋内进入。确切地说,这不是结界,而是一个魔法阵,创造出了一个异度空间。所以,在你所处的世界进行攻击,是无效的,只会白白浪费魔力。这个魔法阵,捕捉的是特定的自然灵,我想一定是针对别的Master的。”

    “难道没有办法么?”迪卢木多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你那里现在情况如何?”

    “最简单的办法,从内部撕开口子,如果是你的话轻易就能办到。但是这里不能使用魔术,魔力在这里无效化,所以我暂时没法出来。”格兰尼平静地说着,“目前来看,一切还算平静。”她的声音透着一丝轻快,“另一个方法,破坏这个魔法阵的其中一个基点,那么整个魔法阵就会分崩离析。我想Rider现在战斗的地点,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基点——”她的声音突然停顿住。

    “怎么了?”迪卢木多诧异地问道,“格兰尼!”难道出现危险了?

    “不,没什么。”格兰尼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去Rider那里看看吧,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迪卢木多选择听从Master的指示,飞速往战斗之地奔去。格兰尼,等着我!

    而此时,格兰尼的状况虽然没有变坏,但也不像她自己说得那样好。她被封闭在了一座占地异常广大的古堡中,向外望去,只能看到黑惨惨的天空和一轮血色的圆月。如她所说,这是一个魔法阵所引来的空间内部,一切都按照施术者的想法构筑。这已经不是魔术范畴了,那么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Caster。就在刚才,她发现了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奥斯卡,这也是她刚才停顿的原因。但是她没有告诉迪卢木多,不想他过分担心。

    在仔细观察了奥斯卡背上的伤口,是短刃一般的利器造成的。这个伤势明显是被人偷袭造成的,但是以奥斯卡的身手,即使不使用魔术,能偷袭到他的人少之又少。格兰尼从身上摸出一小瓶药丸,拿出一颗给奥斯卡服下,暂时替他止血。如果能使用魔术,那么这样的伤势是比较容易治愈的。只是,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放任昏迷的奥斯卡,而不是给予致命一击。

    然后,她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奥斯卡的双手都是握拳状,只是左手拇指在食指侧,而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下。奥斯卡是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双手向前,这样的手势太不自然了。是想传达什么信息么?格兰尼仔细看着,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莱妮丝玩过的手势猜字母的游戏,还被奥斯卡笑话成庶民的游戏。左手代表“A”,右手代表“S”。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A——S——Assassin!得出了一个令她心惊的答案。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只有自然灵能进入么?不不,如果是施术者放进来的话……格兰尼冷静下来,如果真的是Assassin,那么奥斯卡的伤势倒也说得过去。虽然Assassin的个体能力值低下不能和其他Servant相抗衡,但是对付人类足够了。

    突然,格兰尼感到了一丝恶寒。多年的赏金猎人生涯让她明白,这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而她就是那个猎物。或许之前,奥斯卡也是这种感觉吧。她不敢随意动弹,况且还有一个奥斯卡需要照顾。既然是同伴,就没有被丢下的可能,这是格兰尼的底线。短刀出现在她的左手,深吸了口气,她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既然这里是魔力无效化的区域,那么Assassin就无法灵体化,也无法使用宝具,所以个体只有一个。可惜这座古堡中可供Assassin躲藏的阴影太多,完全无法判断攻击会从哪边到来。

    啪嗒啪嗒——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扰乱了古堡的寂静,恶寒的感觉消失。格兰尼愣了下,然后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人影。“凛,士郎。”果然,也进来了。

    “格兰尼,你也在这。”远坂凛看到她,似乎没有太多惊讶,“奥斯卡怎么了?”

    “看来你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格兰尼点点头,“那就好办了。士郎能帮忙吗?我们得找个明亮的地方。”

    没有多说什么,卫宫士郎背起已经昏迷的奥斯卡,刚才远坂已经向他解释过目前的状况,他也明白这座古堡有些诡异的。

    “你们两个小心点。”格兰尼看着他们,“Assassin就在附近。”

    “Assassin?!”凛和士郎异口同声,“Servant怎么进来的?”

    “只能说,Caster和Assassin的Master应该是合作关系。”格兰尼没有放松警惕,或者说又像第五次圣杯战争那样,是由Caster违规召唤出了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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