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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破阵

迪卢木多发现了他的错误。张开结界的不是Rider的Master,而是莱妮丝,就是说奥斯卡也进入了那个奇怪的魔法阵中。Rider似乎陷入了苦战,而他的对手——!

    “Rider,什么情况!”迪卢木多问道,“这可不像你的剑术,完美的骑士。”

    “我的Master,应该遇到了危险。”面对迪卢木多的疑问,Rider摇了摇头,“但是我却只能在这里对付这些源源不断的人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Master的供魔减弱,造成了他的不适。

    这么说,那个魔法阵里面并不安全,并非是单纯地为了把Master和Servant隔绝开来。“格兰尼,你那里怎么样?”他在精神意识中问道,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格兰尼!”依旧毫无反应,联系被切段了。从魔力供给上来感受,一切还很正常,但是再拖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Rider,魔法阵的基点在哪里?”现在只有快速破坏基点这一条路可走了。

    Rider摇了摇头:“当初感应到在这里,来了之后却什么也没有,或许就是一个陷阱。”他看了眼莱妮丝,“不过,只有魔术师能找到基点,现在只能靠她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源源不断的人偶已经向他们冲来。这些人偶都是中古骑士的装扮,目光呆滞,周身浮动着血色气息。那是只知道杀戮的没有情感的机器。

    “先说清楚——Rider,我的话一只手就能打倒一百只这种杂鱼。”不是调侃,迪卢木多的话语带着一丝傲气。

    “哼,Saber,这种程度不在话下。如果剑术不能震慑人心的话,骑士的美名可是会哭泣的。”对于Saber的挑战,Rider是感激的,他应该已经看出自己魔力不足,但是依旧将他放在同等的地位,而不是轻视或者同情。

    两名Servant一心一意斩杀着面前的人偶,因为在他们身后的那名身为魔术师的少女,正满载着他们的希望,拯救Master的希望。

    而此时,莱妮丝的额角已经渗出汗珠。怎么会,魔法阵的基点居然会移动!这是她探查的唯一结论,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啧,你们该怎么做呢?”透过水镜,黑衣的女人露出笑容,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姐姐……看到Saber单独前来,莱妮丝就明白姐姐和奥斯卡一样,进入到了那个奇怪的魔法阵。之前奥斯卡还和Rider能够联系,也告诉了她解决的办法。但是联系突然就中断了,然后Rider说奥斯卡发生了危险。那么姐姐呢,会不会也出现危险?

    她努力让自己摒弃杂念,基点一定会找到的。只是,虽然她的天赋很好,但是和上一代家主肯尼斯一样,实战经验严重不足。所以对付这种突发状况,难免手忙脚乱。她知道,Saber和Rider努力制止那些人偶靠近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找到基点。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基点都是固定不动的,怎么可能会只在一个地方停顿三秒就立刻转换地点。

    每次她刚一找到,就快速移动到下一点。这个发现让她很沮丧,是自己作为魔术师的能力不足么?不行,明明是自己一定要跟着来的,现在姐姐有了危险,怎么可以先怀疑其自己。她握紧拳头,继续用魔力捕捉基点。嗯,这是?运行轨迹?她的意识中出现了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

    然而两位Servant都过于专注应对面前的人偶大军,谁也没有察觉,有人偶悄悄出现在了莱妮丝的身后,举起了手中的剑。

    刷——红色的魔枪一下子刺穿人偶,此时前面两位Servant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万分感谢,Lancer。”迪卢木多微微颔首,这是格兰尼重视的妹妹,不可以有闪失。

    Lancer冲他咧咧嘴,状似感慨地说了一句:“可惜,Archer目前被限制了,无法使用宝具,不然破坏这个魔法阵只是瞬间的事情。”他笑着看向专心于意识中的莱妮丝,低声说道,“小小姐,好好努力吧!”

    而此时,格兰尼、凛、士郎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只是不足以致命。无他,这些伤痕都是Assassin造成的。但是Assassin一击得手之后立刻隐身,并没有连续攻击,让他们无法捕捉。

    不对,这里不是不能使用魔力么?那Assassin为什么还能发动技能?格兰尼的思绪飞速转动,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她默念着咒语,试图发出一个魔术。

    依旧失败。

    “凛,士郎,还能坚持么?”格兰尼冷静地问着,一定有哪里不对,一定遗漏了什么。

    凛点了点头:“死不了。”她笑了下,“就是太狼狈了。”

    “不过奥斯卡的状态不太好。”士郎有些担心,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死。

    和Servant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到底应该怎么做?“刚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之处?”格兰尼沉声问道。

    凛摇了摇头,而士郎沉思了一下:“Assassin发动攻击之前,我似乎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有点像咒语。”

    “是什么?”格兰尼急忙问。

    士郎又想了想:“应该是威尔士语,在英国的时候听到过,cynyddu,好像是这个发音。”

    增加么?格兰尼思索着,增加什么呢?等等,冷静,这种情况似乎在哪本笔记上看到过。突然,她感觉到空间产生了一点不自然的扭曲。难道找到基点了?!“凛,快闪开!”在她喊出声时,身体已经率先行动了。

    噗——匕首插入肌肉刺上骨骼的声音,在寂静的古堡中显得特别清晰。而攻击得手的黑影再度消失。

    格兰尼的整个右臂不自然地垂着,鲜血顺着伤口沿着整个右臂流淌下来。她试着动了动,发现不尽如人意。是肌腱被切断了么?她用左手摸出药瓶,给自己上了止血药。

    凛撕下一块布条,给她简单地包扎了下。“为什么要救我?”她闷闷地问道,“你明知道我对你并不信任。”即使合作,也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格兰尼摇了摇头。“凛,我很羡慕你。”她说了一句貌似无关紧要的话。

    “诶?”凛奇怪地看着她,“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这样天赋的魔术师在时计塔也不算什么吧。即使是大师傅,也是很看重你的。”

    格兰尼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不,不是这些。你是那种不会后悔的人,不管做了什么决定,都会坚持走下去。这样的你,让我羡慕。”

    凛沉默了一下:“你不也一样么。”

    “我啊,被淹没在悔恨中了。”格兰尼真诚地看着凛,“看着你,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希望你活着,想看着你一直能这样走下去。”她把短刀握在左手,“我想到了,出去的办法。”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让奥斯卡在这里丧命。

    凛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曾经的自己?明明年纪相仿,但是说话间的沧桑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凛,士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格兰尼站定,“这里并不是魔力无效区域,而是发动魔术的魔力限定被大大提高了。我们三个,把魔力叠加,或许就能破开这个魔法阵,即使短暂,应该也足够我们出去了。”所以Assassin才会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发动一次攻击,蓄能而已。

    “应该怎么做?”凛严肃问道。

    “只要想着将魔力传导给我,然后我来切开这里。”格兰尼动了动左手,“这把刀足够了。”

    凛和士郎互相看看,然后点了点头,各自将一只手搭在格兰尼肩上,全神贯注地将自身的魔术回路全部调动。

    默念着卢恩符文,格兰尼手中的短刀犹如Servant的宝具一般,疯狂地抽取三人身上的魔力。古堡中骤然刮起了狂风,而中心便是三位魔术师。短刀Gearrasgian,再一次,帮助我,破开结界吧!心中默念着这样的话语,格兰尼的左手向着面前挥出了一刀。

    轰隆——旱地雷一般的巨响在空间中回荡,巨大的魔力带来了整个空间的不稳定。咔擦咔擦,犹如蛋壳破裂的声音,魔法阵内部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士郎,带着奥斯卡快走,出去之后赶快给他治疗。”格兰尼手中的短刀持续释放着魔力,这个裂口并不稳定,一旦失去支撑随时可能封闭。

    略微迟疑了下,看到凛对他点点头,士郎没有多说什么,背着奥斯卡快步穿过裂口。并非心安理得,只是作为魔力最差的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凛,你也走。”格兰尼咬着牙,额上不断渗出冷汗,“快走!”

    “不行,一起走!”凛不依不饶。

    “傻瓜,那样谁也走不了!”猛然感到空间又开始不正常的扭曲,格兰尼左脚一勾,直接用身体将凛撞向裂口。“破坏基点,我就能出去了。”

    凛眼睁睁地看着裂口在自己面前封闭,最后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格兰尼身后出现的黑影。“格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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